“宣。”天子抬眸,掌心轻握。
君臣相庆,一派和乐之景。皇帝并未久留众人,赐下众多赏赐,言明晚间为其备有庆功之宴,便送将官回府修整。
太子与将官们一同告退。
“舅舅。”周明晏追上了打头之人。
云握川止住脚步,身后几人瞧见太子,熟识的寒暄一二,有眼力见地告退。
云握川回身微微颔首,深眸落于太子面上,寻常人被如此目光所看会下意识回避,但是太子毕竟被他亲自教导过。
“舅舅,多年未见,母后与我一直挂念着您。”周明晏笑容莫名有些青涩,对着打小崇拜的亦师亦父的舅舅,乖觉道,“……感恩您在西北也念着我。”
三皇子暗中争兵权一事,舅舅虽人在西北,但为他出了许多力。
“职责所在。”云握川道。
他与太子天然在同一立场。
周明晏笑了笑,提起另一事:“舅夫与云休也随您回来了吧,许久不见云休,不免想念,您今晚带他入宫来吧。”
“再议。”云握川并未应承。
在太子面前面色未改的大将军方一出城门,便朝着等候在此的亲兵吩咐:“现下去吏部侍郎家接回云休的猫。”
语气夹杂不快。
待亲兵离开,他并未骑马,而是上了一辆马车。
车上坐了一天生笑眼的男子,面部干净,唇红齿白,昏暗的马车霎时熠熠生辉。
“尚未归府便着人上府,镇国公失了礼数。”九溪打趣道。
“久不归京,礼数不周之处自需人体谅。”云握川淡声道,“再说,是云休失礼。”
九溪瞧他:“不是说好了,让宋家小子亲自送回来,你也好瞧瞧他模样,为何忽然反悔?”
云握川避开他的视线,未答。
九溪莞尔一笑:“你就别扭些时日吧。”
……
宋府。
宋遂远与阿言就尺玉去不去镇国公府一事,已一日未曾说话,二者各持意见,互相坚守。
镇国公入城的消息传来,阿言趁着宋遂远用膳的功夫,想偷偷叼走崽崽,却被人抓了个正着。
宋遂远从小白猫口中取蜷着身体的崽崽,挑了挑眉梢:“阿言偷崽?”
“才不是!崽是猫的!”阿言前爪跳起来,虚张声势地威胁道,“今日你若不给猫,猫就打晕你抢走!”
宋遂远知道他可以做到,闻言只是轻笑一声,捏了下猫耳朵:“阿言讲些理。今日你先回云世子身边,过两日我上门拜访云世子,交谈评估过后再将尺玉交给他。”
阿言抖了抖耳朵:“不要!”
云休不谈!云休要崽崽!
猫这两日又难过又气愤,宋遂远不要阿言不给尺玉,是大坏蛋!在此事上,与宋遂远作对,几乎成了条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