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遂远抱回小白猫,拦住大步迈开的康大夫,来自左丞相的威慑深重,黑眸深不见底:“他当真无事?”
康离收了下掌心,垂眼:“无事。”
宋遂远收回手,目送他大步朝着药屋反方向离去,余光瞥过放凉的参茶。
他翻过怀中阿言的小肚子,摸了摸,眉头刻痕。
阿言望着这样的宋遂远,有点不敢放肆,乖乖缩着前爪:“喵喵。”
猫猫无事。
……
书房内,康离指骨使力,几乎要将笔捏碎,浓墨在纸上洇开,寥寥几字飞出天际。
纸张被装入信封,上书“九溪亲启”。
被信雀带走。
上一世的经历到底在宋遂远的骨子里留下了烙印,他始终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
有些事不涉及底线,他才有耐心蛰伏暂缓。比如查寻小纨绔。
而一旦事情涉及心中无形的界限,所有反常巨细无遗地在脑海中放大,行事便有了誓不罢休的意味。
比如此刻对阿言身体的担忧。
康离的反常一望得知,他所言“无事”或许是真无事,但必然有所隐瞒。
宋遂远不喜这种隐瞒。
在宋遂远抱着小白猫,暗自思索眼前的这些小药童是否学得一些医术时,消失的康离返了回来,目不斜视步入药屋,不多时,带了宋静乐一同出来。
宋静乐提着药箱:“那我便回去了。”
康离低低嗯一声:“切记不可贪凉。”
宋静乐点头,眼含关切:“我晓得,师父少说些话,注意咽喉。”
“无事。”康离视线偏移,似乎落于小白猫处。
宋静乐还想说些什么。
康离收回视线,语气不容置疑:“回去吧。”
暑气还未聚积至一日最盛,初重新做事的宋静乐正好可以赶回府。在师父那里拢共只待了一个时辰,回程时宋静乐整个人变得平和安定。
宋遂远黑眸瞧着她,忽地道:“长姐帮我看看阿言的腹部如何,似乎出了些问题。”
比起小药童们,长姐更是亲传弟子。
阿言闻言圆瞳地震,前爪紧紧捂住小肚子:“男女有别!”
宋遂远:“……只看上一看。”
宋静乐转头看过来,欲伸手接过小白猫,然而它凄厉叫了一声,飞速转身从宋遂远膝上跳开。
“嗷嗷!”
宋遂远你太过分了!!
宋静乐收回手,朝宋遂远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且道:“方才应当让师父看一看,他于狸奴病症一面造诣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