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下了雨,晚上冷如初冬,程让刚出门就冻得不想跑了,他看看穿着运动装面不改色的江乘,怀疑他不是人。
这要换成别人,倒给钱他也不陪跑,“哥,你等我一分钟,我上去拿件衣服。”
江乘:“……”
没一会儿,程让裹着羽绒服下来了,因为下面穿得还是单裤,所以是蹦着出来的,“走走,赶紧的哥,冷死了。”
服。
江乘在前面,以生平最慢的速度跑着,后面的羽绒服少年气喘吁吁地跟着,老远看着像是只蚕蛹在蠕动。
江乘一边跑一边寻思,他可能是出门遛狗的。
“前面有家奶茶店,你要不进去充会儿电?”江乘好心建议,毕竟他不想回去的时候背着个累趴的家伙。
“冲,冲什么电?”程让这会儿大脑缺氧,反应慢半拍,光听见他哥说要去奶茶店了,如释重负地停下来,撑着腿大喘气,“哦,你饿了啊哥,那,那走吧,晚上吃太少我也饿了。”
江乘:“……”
这家伙总是能把人带进他的世界,然后强迫别人成为他的同类。
程让喘匀了气站直了,很自然地就上前去勾江乘的肩膀,然而胳膊抬到半路又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继而又想起自己要自然,这才“一波三折”地搭在了他哥肩头。
“走,我请你,我要喝那种加各种材料的。”时隔半星期,程让终于闻到了鱼罐头……不是,乘哥的味,对方因为跑了步,这会儿身上热烘烘的,强烈吸引他靠近。
于是在可控范围之内,他又贴近江乘一分。他就像个瘾君子,总是想着多“吸”一口,可是一旦靠近又想得寸进尺,没有满足上限。
江乘的脸烧得厉害,因为脖子上裹着个“羽绒围脖”,他刚跑了三公里,身体活动开以后本来就热,这下如同把脸搁锅上蒸,简直要闷熟了。
不过他没有立刻把人推开,他察觉到了程小白的小心翼翼,前几天躲着不敢靠近,今天大概是勉强装自然,胳膊虽然像以前一样放在他肩头上了,却收着力气,像是害怕压死他似的。
江乘观察了好几天,没发现他有什么其它困扰,唯一可以怀疑的大概就是那天的浴室事件。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哪里没收敛好被他察觉了,从而引发了程小白的“排他”反应。
一直以来江乘最怕的就是这个,他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那点萌动,只想各自安好,他想过程小白如果知道了可能也不会将他视为毒蛇猛兽,但相处起来必定有隔阂。他很珍惜跟程小白之间自然的相处方式,并不想因此受到任何影响。
看来有必要订张机票了。
“要一杯燕麦香芋奶,把你们所有的附加材料都加上。”程让先给自己点了杯“粥”,然后问江乘,“哥你要喝什么?”
“来杯咖啡吧。”江乘实在不爱喝奶茶,“不加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