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接受徐清和你称夫妻,那是因为我们知根知底,之前除了调侃也没觉出什么,可我今天看到小李公子和你穿同款喜服时,心里就莫名特别难受,那种感觉我从没感受过,有种心爱的宝贝被人抢走,而我还没法阻止的无力感。”司瑾眨着泛红的双眸与钱诚四目相对:“钱诚,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好像已经把你归为我一人的了。我是个自私鬼,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的爱。”听到司瑾坦然却认真的告白,钱诚觉得自己一张嘴肯定又会哭,干脆也不说了,揽住司瑾的后脑,直接霸气地吻了上去。与司瑾青涩急切的吻不同,钱诚的吻极具温柔缱绻,先是浅尝辄止,品尝着他唇上淡淡的茶叶香,就像是在回味一盏上好的茶。随着司瑾放松下来的身体,钱诚舌尖探入他的口腔,唇齿碰撞间,吻瞬间变得强势,如尘封多年的一壶老酒,入喉滚烫,却醉入心底。都说十几岁的悸动是一生都忘却不了的美好,钱诚在十九岁时遇见了他的白月光,苦恋三年,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司瑾觉得,二十几岁的心动,会比年少时少了一份稚嫩的冲动,多了一份成熟的责任,就像烙在心上的朱砂痣,是一辈子的印记。他们是彼此的白月光与朱砂痣,很庆幸,他们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彼此,更庆幸,他们在爱的路上没有错过彼此。二人拥吻在一起,像是在拍唯美的画报,不过这种暧昧氛围连一分钟都没坚持到,因为钱诚缺氧了。他本想学着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在司瑾面前耍个帅的,可没想到亲到一半就感觉呼吸不畅,他又舍不得放开司瑾,就一直挺着,到最后憋的大脑眩晕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掏完心窝子,就又得回归现实掏心眼子了。司瑾拨了拨钱诚额前的几根碎发:“小李公子那边你怎么安排的?”“能怎么办,当弟弟养着呗,你也不是没看见他敬茶时那不甘的眼神,估计八成也是被牺牲的棋子。”钱诚往后一倒,直接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钱诚也不例外,虽然累了一天,但精气神却丝毫不减。“那你总得跟人家说明白,皇上赐婚,大婚之夜你就这样晾着人家,别说小李怎么想,皇上那边也交代不过去啊。”钱诚一听司瑾让他去那边,瞬间不乐意了,坏心眼地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往后一拉,司瑾就因着惯力躺到了他怀里:“几个意思?你舍得让我去和他洞房?”“不,舍不得。”司瑾翻了个身面对他,“我要你去跟他说清楚,让他别再对你抱有幻想,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这四个字狠狠的砸在了钱诚心上,司瑾如此直球的表示自己的占有欲,真的有刺激到钱诚。他万分后悔之前几年自己没长嘴的时光,如果他能和司瑾一样敢爱敢恨,爱就大胆说出来,估计他们早就在一起了吧。“走,咱俩一起去。”钱诚拉着司瑾坐起来,第一次光明正大牵起他的手晃了晃,“既然要宣示主权当然是双方都在场为好。”“你带我去,不怕耙耳朵的名声响彻京城?”司瑾虽然那么问,可身体却很诚实地站起来整理散乱的头发,自从来这古代,他别的没学会,倒是会了扎马尾。钱诚无所谓地耸耸肩,脑袋高高昂起:“耙耳朵咋了,我乐意!”司瑾觉得现在应该给他配个jpg,配文是一句带口音的‘我骄傲!’两人甜甜蜜蜜地牵着手走出云锦轩,此时夜幕已降临,所有的下人应该都去前厅忙活了,所以路上静悄悄的。俗话说有情饮水饱,他俩根本不饿,就直接去了隔壁新人的院子,不过刚踏进院门,就听见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钱诚率先走上前敲门:“小李公子,我可以进来吗?”“滚!”一声夹杂着滔天怒意的暴喝声传出来,钱诚通过门缝往里面看,发现一身喜服的小李公子正气得满屋乱转,逮到个东西就往地上砸,以此来发泄。钱诚虽然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发飙的人,但就事论事,这场赐婚给小李公子带来的伤害远远比他大得多。他最多就是不想被利用,起码碍不着之后的生活轨迹,可小李公子不同,入了王府,他是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所以钱诚表示理解万岁,他等司瑾过来,他深呼吸一口,挂上笑容推门而入,不过还没等他开口,一个瓷杯就砸在他的脚边应声碎裂。钱诚缩起脖子,不着痕迹地护住司瑾,他和善的走上前笑道:“小李公子息怒,且听本王一言。”小李公子浑身一僵,拿着茶壶的手也一顿,他机械地扭过脖子,看到钱诚的脸后,脸上出现了惊慌,双腿一软就跪下了:“王爷……臣侍不知是王爷过来,请王爷恕罪……”“别别别别别别别”钱诚赶紧躲开小李公子的跪拜,然后在侧面蹲下来和他平视:“本王知晓你也不满意这门亲……”钱诚正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他冷静,没想到话未说完,一道寒芒闪过,下一秒他就感觉脖子抵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而他身侧,多了个蒙面黑衣人。钱诚吓得一动不敢动,用余光打量黑衣人,这人能一声不响地进入王府,一定是个高手!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僵硬的笑笑:“呵……呵呵,敢问大侠有何贵干?”“抢婚。”黑衣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司瑾想说什么,却被钱诚按住,二人齐齐看向跪在地上的小李公子。可小李公子显然已经懵了,他连哭都不敢出声,不过在听到黑衣人说话时,眼睛倏得就亮了:“晏郎!”“不怕,我带你走。”黑衣人语气温柔,轻声安抚着地上的小李公子,随后眼神一冷,“放他走,否则要了你们的命。”黑衣人使了几分力,钱诚明显感觉脖子一痛,他倒吸一口凉气,悄悄推开决定他生死的剑:“英雄所见略同。”黑衣人斜眼瞟他,手上的剑微微动了一下,把钱诚吓了个半死,他真诚地极力解释:“我有心上人,此次赐婚我也不愿意,这不,我也是来和小李公子讲此事的。”钱诚见黑衣人那警告的眼神,没办法只好把松开他的剑:“我本来是想和他说清楚,之后把他当弟弟养,这下正好你来了,既然你们郎有情郎有意,我祝你们幸福!”钱诚语速飞快,还抱拳作了个揖,希望黑衣人能相信他的诚恳。黑衣人冷着脸:“你最好能说出个让我信任你的理由。”钱诚无语凝噎,然后眨巴眨巴眼,挤出个假到没眼看的笑:“我不行,只有他不嫌弃我,可以了吧?”钱诚把可以了吧四个字咬的极重,语气充满着无限的怨念,他这次是彻底豁出去了,不行就不行吧,比起要尊严,他总得先保命不是?然后,钱诚就看见冷酷的黑衣人面部表情开始逐渐崩坏,露在外面的眼角都在抽搐。大概又过了几秒,黑衣人收了剑,还俯身拍拍钱诚的肩,眼睛里竟然出现了怜悯之色。钱诚:……fe“在下晏峰,大恩不言谢,若王爷有难,带着它去京城最大的当铺寻掌柜,晏峰定当鼎力相助。”黑衣人抱拳,扯下腰中别着的流苏丢给他,随后揽住地上小李公子的腰,撂下这句话,越窗飞身而去,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钱诚咽了咽口水,回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地看着司瑾:“我去真的有轻功诶!!”司瑾好笑地看了憨憨的钱诚一眼,蹲下捡起他扔下的流苏,就是很普通的穗子,没什么特别之处。望向窗外二人离去的方向,司瑾手指摩挲着流苏,晏峰,晏峰……晏峰!他突然一拍桌子:“他是现任武林盟主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