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对于宇文泰来说,蔡风的年龄和剑法几乎是难以成比例的,的确是很难想象。
“你承认输了吗?”蔡风不紧不慢地道。
公孙福斜眼望了望宇文泰,却不能做声。
蔡风淡淡地一笑,吹了个口哨,从树林中立刻现出两条魁梧的身影。
蔡风在公孙福一呆的同时,身形若鬼魅一般趋近公孙福。
公孙福本能地出手相击,但他立刻发现,他的拳头只是在蔡风的右手掌中,便像是嵌入了石缝一般,在他手中的刀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只觉得腰间一麻,全身的神经在这一刻全部麻木,手中的刀无力地坠了下去。
公孙福眼中尽是惊惧和骇异,是对蔡风那可怕速度的惊惧,也是对蔡风这种反应的惊惧。
“我不太喜欢犹豫不决的男人,更不喜欢说话不算的男人。”蔡风声音冷得可怕。
“我,我……”公孙福不禁又急又怒,却又不敢开口。
“带下去,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蔡风冷漠地挥挥手道。
那两名大汉把公孙福两臂一夹,就要拖走,公孙福急忙道:“我愿意,我愿意答应第一条路,还求你不要杀我。”
“哦,是吗?那很好,便把他送给将军。”蔡风语气改为缓和,却又不免有一丝得意之色。
“宇文兄弟怎么选择呢?”蔡风淡淡地问道。
宇文泰深深地望了蔡风一眼,吸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我只能选择第一条生路了。”
“好!干脆,我很欣赏你这种干脆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蔡风似乎早在预料之中一般笑道。
夜似乎越变越热闹了,战马的嘶鸣,看来敌人似乎发起了全面的进攻,这却不知是好是坏,设置在营地周围的陷马坑、绊马索和暗桩,被破去了不少。
蔡风立于帐内,静静地立在崔暹的身边,宇文泰静静地立着。
崔暹的脸上很清楚地绽出嘉许的笑意,蔡风如此轻易地便粉碎了敌方高手的偷袭,而且处理得极为妥帖,的确应该嘉许。不过宇文泰的开口却大大地破坏了场中的气氛。
“我希望将军迅速派高手去粮仓,迟了恐怕来不及,因为破六韩拔陵真正的目的只是在于粮草,而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牺牲品而已。”宇文泰的声音极为平静,但却让崔暹和蔡风脸色变了。
“此话怎讲?”崔暹急切地问道。
“破六韩拔陵的确是很厉害的人物,他算准将军会有速攻营参加战斗和守卫,也深知将军明白越安全的地方越危险,一定会以为他会由那山崖翻过来,走密林之中,便会把速攻营的高手布于密林。我们这一批人的牺牲便是要让将军确信那密林的路径才是真正的意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将军便是大错特错,破六韩拔陵有一批忠实的死士,他们才是真正的攻击实力,他们选择的地方却是各地防守得比较严密的地方入营,而我们才是牺牲品,所以我才会愿意与将军合作,他不仁我便不义。”宇文泰认真地道。
“这不可能,破六韩拔陵的死士武功再高,也不能穿破我们所布的防线。”崔暹脸色变得很难看地道。
“若是将军属下出了内奸可便是另一回事了,不知道将军认为然否?”宇文泰有些怜惜地道。
“将军!”蔡风也有些焦虑地道。
“好,你立刻率四队兄弟去粮仓!”崔暹也有些气恼地道。
“是!”蔡风捧剑迅速退出帐外,但却立刻面色大变,不由得失声道,“不好!”
“将军,粮仓失火了!”蔡风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什么?”崔暹一惊,急忙冲出帐篷。
四面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天幕,此时正是秋高气爽,但火势蔓延得极快,显然对方有火油之类的易燃引火物。
“还是迟了!”宇文泰不由得叹了口气道。
“内奸是谁?”崔暹声音冷得发寒道。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因为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卒而已,那些都是军级秘密,我知道有内奸只是从别人的话里猜出来的。”宇文泰苦笑道。
“贼人杀来了,将军被杀了——快逃命啊——将军被杀了,起义军杀来了——”一阵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意之中带着许多惊骇的意味。
蔡风和崔暹不由得大愕,崔暹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