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衣衣。”
见韩梓衣开始干呕,沈禁慌忙欺身而至轻柔的为韩梓衣顺背。
那一句“别怕”,此时沈禁说不出口。因为在他们脚下,所以琉璃海棠花下面埋的全是童男童女的尸首。
身为人母,韩梓衣难以想象,在这偌大的皇陵中竟埋葬着数以上千童男童女的尸首。
那些和小米糕般大小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世间的美好,便被作为养料埋葬在这暗无天日的皇陵中。
燕国皇族竟如此阴毒。
韩梓衣银牙紧咬,竭力调解着内心濒临失控的情绪。她抬眸看向沈禁道:“沈禁,拿到七彩狼蛛血后,我要毁了这里。”
毁燕国皇陵?
便是与整个燕国为敌。
这样的事即便是北辰拓,也不敢想。
然而当韩梓衣怒然告诉沈禁时,沈禁轻柔地将自己的手放在韩梓衣紧蹙的眉心上,用力抚平她眉心的皱褶,宠溺地说道:“衣衣,只需看着这皇陵毁去便可。”
她想毁皇陵,他便帮她毁。
她只需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他毁去这皇陵便可。
生有薄茧的手轻柔地覆在她眉心上,韩梓衣瞪大眼睛看向沈禁唇边宠溺的浅笑。
此时的沈禁已经揭却人皮|面具,平日清冷淡然的脸上此时却染上宠溺的笑意。韩梓衣并非没有见过沈禁倾城倾国的笑容。但这般满眼柔光的浅笑,却是她第一次见。
在众人看来,沈禁的美名之所以比不过步挽辰,那是因为沈禁给人的感觉犹如一座难以接近的冰山,浑身撒发出清冷危险的气息。不像步挽辰,温文儒雅,唇边时常挂着一抹君子之笑。
众人没有看过沈禁的笑,所以并不知沈禁一笑,十个步挽辰都不能比。
而如今沈禁还笑得如此宠溺。
这让内心本就倾心于沈禁的韩梓衣哪里招架得了。
先一刻还在因燕国皇族恶毒之举而燃起滔天巨怒的韩梓衣,此时却卷入沈禁眼中的漩涡。
韩梓衣呆望他的表情,和那日韩梓衣在国师府中为他作画之前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令人难以接受,沈禁不介意让韩梓衣继续这般呆呆地看下去。
知道韩梓衣的身体已经不再下意识抵触他,沈禁欺身至韩梓衣耳边,柔声道:“衣衣,在这彼岸树后,便是通往皇陵最底层的密道。”
沈禁话音一落,一枚泛着寒光的飞鱼镖朝着彼岸树而去。
飞鱼镖尚未触碰到彼岸树,更确切说,飞鱼镖在距离彼岸树还有五步之遥的位置,只见犹如头发丝般的东西破土而出紧紧缠绕住看空中的飞鱼镖,顷刻间被那东西缠住的飞鱼镖转瞬化作浓水。
“这是……彼岸树的根?”看向那恶心的东西,韩梓衣诧然道。
沈禁点头道:“恩。彼岸树根不仅能够腐蚀人骨化作它养料。连玄铁也能腐蚀。而我们所站的地下除了童男童女的尸首之外,便是彼岸树根。”
一想到现在自己脚下都有什么,韩梓衣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沈禁,我们走。”说着径直牵着沈禁的手朝着彼岸树的方向走去。
在被韩梓衣柔弱无骨的手握住的这一瞬,沈禁脚步一顿,深邃的眼眸中闪过难以言喻的欣喜。
察觉到沈禁的异样,韩梓衣转过头来时,沈禁早已藏匿好内心的悸动,迈开脚步和韩梓衣朝着彼岸树的方向走去。
当韩梓衣和沈禁踏入彼岸树的攻击范围,无数彼岸树根从地面破土而出,朝韩梓衣和沈禁袭来。
韩梓衣玉眸一凛。她便要看看到底是这彼岸树厉害,还是她的玄力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