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明时,江火就从王府出去了,寻了个客栈,大被蒙过头,倒头就睡。
方才在屋顶时陪人的时候,到没觉得有什么,从王府出来却是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直接丢给客栈掌柜的一袋钱,也不知道那袋子里有多少,只见那掌柜的眼都直了,带着他就去了这最好的房间。
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江火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窜出来这么一句话,人死万事休,躺下来也就占了一张床,混混沌沌的念叨着就睡着了。
等他再睁眼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
他本意还想再赖一会儿,但是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无奈只能起床下楼去寻摸吃的。
走在街上,他闻到了包子的香味,轻轻的飘着,跟着味道,他找到了包子摊。
“老板,来俩包子!”
“得嘞。”老板熟练的把包子从笼屉里拿出来,一边儿拿一边儿说,“我给你挑俩大的。”
“多谢老板。”接过包子,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放在了桌上,接着转身就走了。
江火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在路上走着,”没有王府厨娘蒸的好吃。“啃了一半,江火实在吃不下,顺手就丢到了一边儿。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有些急促,回头望去,他看到了一匹白马冲了过来,也不知道谁家的马挣脱了缰绳,定睛一看,马背上还驮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看这身形,像是个少年,手臂正无力的随着马的跑动甩了甩去,经过江火身边时他分明闻到了丝丝血腥味。
若让这马再跑下去,把这少年甩下来,不死也残,他正想着,身体却先一步冲了过去,他挡在马前,马被突然冲出来的人一惊,前蹄扬起就要朝着江火头顶踩下。
他一侧身顺手扯住了缰绳,那一瞬间他突然想,他为什么要冲到马蹄子底下,难道是比较帅?
随后他一跃骑到了马上,将少年扶起靠在他身上,扯住缰绳对马儿做出安抚的动作,也不知道为何,或许是知道他没有恶意,不会对它背上的人做出什么事情,它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任由他骑着带去了客栈。
刚一踏进客栈,掌柜的就迎了出来,毕竟出手阔绰,他巴不得江火在这住下去。
只是他看到江火怀中受伤的少年,脸色突然变了,一脸苦色的看着江火,“这位爷,您这是。。。”他这小本生意,生怕惹事。
江火又拿出一片金叶子,丢给他,“去,请个大夫。”说罢就扶着还在昏迷的少年上了楼。
掌柜的看着江火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金叶子,为了钱,还是咬咬牙叹了口气招来了小二让他去请大夫。
进了客房,江火将少年放在床上,少年胸前有一个刀口,不仅长而且深,解开他的衣服,他白色的里衣已经被鲜血染红,血还在不断往外流。
江火一惊,也不知这少年是从何而来,就这么在马背上流了一路的血,现下能活着已是万幸。
从少年腰上摸出一块玉牌,玉牌极其精致,细腻无暇,看起来价值不菲,将上面的血污拂去,江火看到,上面刻了一个云字,翻过背面,上面赫然是断空山庄的图腾。
江火手中把玩着这块玉佩,一只手摸着下巴,望着床上的少年。
他正想着,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掌柜的就引着大夫进了门,但显然掌柜的不想多呆,生怕牵扯上什么不好的事儿,就带上门出去了。
江火恭敬的请大夫到了床边,自己则是退到一旁的窗旁。
他望望天色,已经全黑了,但这是皇城,越到夜晚越是繁华,而且临近年关,街上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突然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叶钦和辛祺。
俩人一人在前面走,一人跟在后边,跟在后面的自然是叶钦,看到此景,江火翻了个白眼,从一旁摸到一根蜡烛掰成几块,对准辛祺的脑门就丢了过去。
正中眉心。
但他并未打算下去跟两人打招呼,毕竟他是偷偷摸摸来的皇城,不想让人发现。
但突然,他看到一些红衣人从一旁的小巷子跑过,行色匆匆,仿佛在找着什么人。
江火微微皱眉,这些人的衣服,看着有点儿眼熟,但随后他笑了,何止是眼熟,简直太熟了,这不就是他手下那些人么,不,应该说是他现在这身体以前的手下。
当年他以为自己确实是要死了,他站在床边亲眼看着自己断的气,但随后他就像被人用力拽住,接着又被强行塞进一个什么东西里,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