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顾得上看家里变没变样,江男甩掉两只拖鞋,直奔衣帽间。
跪坐在保险柜前,望着拧错三次就会自动报警的密码锁,江男撇撇嘴不屑。
切,任子滔那家伙,脑子并不太好用,还有点神神叨叨的。
因为以前和她说过,说什么数字九,在古代被认为是一个至阳的极数,表示最多的意思。
而数字三,在道德经里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意思。三充满着无比深邃的智慧和力量,三生有幸,举头三尺有神明。
所以,就冲他说的那么邪乎,一定是这俩数字夹着她生日,就看是九在前还是三在前了。
果然,江男毫不费力的就打开了密码锁,是三在前。
然而,里面没钱,钱被任子滔随意仍在一个旅行包里。
“这是什么?”
江男打开蓝色床单,血迹露出的同时,一个日记本也随之掉落。
江男茫然地看了看床单,保险柜只装这两样?
两分钟后,她才席地而坐,慢慢地翻开了日记,走近属于任子滔心里那不为人知的世界。
日记的第一页写着:
走时,心如止水,来时,心怀暖阳。
一页一页的看下来,尤其是看到任子滔纠结自己会不会回去,小子滔会不会取代他,江男红着眼圈不停摇头。
当看到分开这段日子的心情文字,江男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滴落在很多字里行间里。
任子滔随着一天天过去,曾写道:
我不主动找你,不是你不重要,而是我不知道我到底重不重要;
我以为我不理你,你会难过,原来是我难过了;
我嘴上丝毫不让,夜里后悔万分;
我们很久不说话了,甚至断了所有联系,但是有些东西我只想给你,就算你不要,我也舍不得给别人;
其实等没有关系,等多久也不是问题,问题是等不等得到;
最近我状态很糟糕。因为我经常上一秒想通了,释然了,甚至能换位思考在心里替你帮我解释,下一秒又想不通了。会在心里歇斯底里质问我是你的谁,会怨恨你为什么说的全是以前子滔的好。我糟糕的情绪和真心,难以自控,不断循环。
跟踪你,去你宿舍楼下转悠,对着你的头像一会儿上线一会儿下线,我死缠烂打的样子一定很丑吧。可若不是太想让你主动和我说说话,谁愿意做那个小丑;
我没管好自己,没管好脚,我使劲折腾只为见到你的时候,其实就是爆炸想你,挺不住了。没主动找你的时候,是憋着想你。
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的是英文:
Iwanttobethepersonwhomyoumostliketoseeandwhomyou’rereluctanttosaygoodbyeto。(我想成为你最喜欢见到和最舍不得说再见的那个人。)
衣帽间里响起江男抱着日记本的放声哭声。
同一时间,法式餐厅里的刘恒,已经静静地坐在那里等了一个半小时。
又一个小时后,江男才匆匆忙忙去地下停车场。
她边走边低头把手机键盘切换成英文模式,想给任子滔发句英文,约他。
就在这时,刘恒的电话进来了,江男才记起还有和刘恒吃饭这事,看日记哭的给忘了。
“抱歉啊抱歉,你等很久了吧,我有点事耽搁住了,我这就过去。”
刘恒笑了笑,似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很可惜,今天不行了,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我接到领导命令,有紧急任务必须马上出发,我已经往回赶了。”
江男正张嘴要说那你注意安全,再见,忽然被后面的人堵住了嘴。
迷药的劲儿很大,江男在眼前发黑晕过去之前,只来得及用鞋猛踩对方一脚,趁对方慌乱之时握紧电话,拼尽全力喊了声:“救命。”
吱呀一声,刘恒将车停在路边,脸上没了刚才通话时的从容,没了以往无论接任何危险命令都临危不惧的平静:“江男?江男?!”
他急速调转车头,可领导让立刻归队的电话又进来了,刘恒猛的一锤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