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证据呢?”一个与宰相相交了许久的老臣缓缓开口,帮不帮是其次,捉贼总是要拿脏的。
也不知道此举,是让宰相被定罪的速度更快一些还是真的有心相帮。
那位兵部侍郎,很快的就将证据奉上,看来是准备充分。
人见铁证如山,那些被宰相压迫了许久的官场闲人,纷纷献上了自己暗中收集的琐碎事宜,好比,这边说,宰相纵容侄子强抢民女数十位,更有几次由于不从,被生生打死的例子。
胥容震怒不已,直接就将宰相从天牢里提了出来,当堂对峙。
于此时,萧风领着几个京中老乞丐,进了朝堂。此间更是热闹万分。
“风世子,你这带着他们面圣,就不怕触怒龙颜?”有人指指点点。
眼见着胥容眼中有些排斥,当然也是因为这几位乞丐的模样实在是有碍观瞻。更是将风轻对着胥容说出的话甚是灵活的就给套用了,“皇上是个明君。”
心中暗笑,胥容发作不得,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此话可以这般运用呢?
“风世子自是有分寸之人,尔等莫要多言,免得吓坏了这京中……市井小民。”作为萧风的后盾,胥阳开口了。
所有人脸色各异,但是当被压制在中央的宰相转过脸的时候,那脸上不是惊异,是惊恐。
“风世子,你带他们过来是何道理?”胥容一见,立刻便疑惑了,心知有异,自然趁热打铁。
“皇上莫要着急,我们还得等一个人。”萧风没有立时给胥容解惑,而是微微一弯腰,躬身一礼。
“等谁?”宰相却是比任何人都心急。
“宰相,你这么心急做什么?还是想想,身上这么多罪责如何脱身吧?我要等的人,只要来了,你便定是数罪并罚,到时候你可只有在地牢里等死咯!”萧风凑到他的跟前,附耳浅浅言道。天牢地牢一字之别,这待遇也是完全不同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宰相的瞳孔微微一缩,看着萧风的目光如同一个受了惊吓的人一般。
“你心知肚明的意思。”萧风笑眯眯的站直身体。“来了!”
迎着初升的阳光,来的那个娉婷身姿,赫然是伯阳候之女——林月。
而那些乞丐,一看到林月,便跟见了亲人似得,奔了过去。“晓儿,你可总算是扬眉吐气了,宰相养女,可是风光无限啊,只是你还有没有良心,自家母亲,在破庙里一待数载,你却连去看一看都不曾,连东西都没有稍过去,你的良心都给狗吃了?”
别小看这些乞丐,他们可是比平常人更有博爱之心,虽然之间打闹也确实不断,但是一个小团体之间,一个人都不会放弃。
而这些老乞丐显然与那位叫晓儿娘亲之间有着深厚的联系。
看到此处,此间的人都是人精儿,谁还能不知道这突来的一场异动是什么意思?当伯阳候之女被救出,在伯阳候有意无意的渲染之下,皇帝有意无意的纵容之下,那一场狸猫换太子早就不再是秘密。
“宰相养女?呵,好一个宰相养女,元舅舅,你可真是好有能耐啊!”胥阳手一扬,哗啦啦的所有折子,砚台全部跌落在地上。
当一切明朗化,宰相发现,每一个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敌意,不论是朋友,敌人。
“来人,将宰相关押至天牢,直至检查出所有罪证是否属实。”胥容压抑着怒意,压抑着此刻就想将宰相给送入地狱的想法。
一切只能徐徐图之……
胥阳摊摊手:“宰相啊宰相,其他暂且不管,本王定会替边关数十万将士讨回你贪墨饷银这一公道的,皇上,这要想知道属实与否,这宰相的家可得好好搜上一搜的,希望这个命令可以由弟弟我亲手执行!”
听着像是询问,但是那声音里的森然与嗜血的敌意,却是一种必然。
胥容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方面与胥阳对着干,更何况,宰相的家,在场谁人敢查,当属胥阳无二。
于是,浩浩荡荡的,胥阳便去抄家了。
当在场的人迷迷糊糊的下了朝,走三门跨五槛的还没有理清楚,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就要至宰相于死地的时候,胥阳的手已经落在了宰相府中,扒开了层层的墙壁,于是一个惊天之举就被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