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它吃得欢快,陈星飒放了心,能吃就行。
她夹起一个卷心菜放嘴里,刚填进去就皱眉:“今天的菜是不是也有点咸?”
“有点儿。”
徐清规尝了口汤,味道不错,也咸,“回头我跟阿姨说,让她放盐的时候手不要那么抖。”
陈星飒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今晚,还会梦游吗?”
刚放嘴里一口菜的徐清规,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咽了。
…
两人吃过饭,各自去洗澡,只隔着一个墙壁,稍微有点儿动静,互相就能听得清楚。
没多久隔壁就没了声音,想到什么,陈星飒迅速冲好澡,抓着睡衣套上,刚冲出门,就见徐清规推门而入,身上还冒着热气。
她穿得是吊带睡衣,黑色蕾丝,挂在肩膀上,衬得冰肌玉骨,如黑夜里盛开的白莲。
她脚步卡在浴室门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陈星飒尽量淡定道:“出去。”
“你明天就要走了。”他垂着眼睫,又掀眸,上面挂着水汽:“飒飒,我想陪着你。”
又来了又来了。
他又在装可怜了。
这表情和傍晚垃圾桶旁的月牙一模一样。
又想到刚刚徐清规落寞的背影,心里的两个小人在天人交战。
她蹙着眉心,还没说出个结果,徐清规就一步步朝她走来。
她一顿,正想转身,却被他抓住了手。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别怕我。”
他垂着头,栀子花香颇重,浓郁的似雾笼在她身上,整个卧室好像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陈星飒忽然升起一股邪念,想要不管不顾地将他就地正法。
徐清规这张脸太犯规了,有距离时是好看到让人生不出任何邪念,高不可攀,犹如谪仙;靠近时却像个堕仙,无法遏制的冲动四处冲撞,让她想要拉着他堕落,带他入魔。
她紧咬着牙关,控制着自己陡升出的可怕念想,甩开手:“回去睡。”
她甩手的动作格外大,徐清规一僵,站在原地没动。
他耷拉着头,嘴角紧绷成一条线,看起来十分沮丧,犹如被抛弃的小狗崽。
整个人显得可怜又颓然。
“对不起…”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飒飒,你真的很讨厌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