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找我?”
柳玉君转身看着他,内敛风华的容颜上带着抹复杂,想说什么最后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大事。”
柳溪然听了面上浮起抹淡笑道:“父亲是想问有关信王回京的事?”
“本是如此打算,不过现在用不着了。”柳玉君淡淡一笑道,绝然之姿。柳溪然挑了挑眉。
“我说过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骨肉,怎有亲疏。”柳玉君淡淡道,柳溪然垂头嗯了声。
“信王为人倒也算的上正直,只是当时处在那个位置上罢了。所谓成者为王败者寇,造化弄人,只是信王心思我大抵知道几分,不说别的就这点来说,走的要比往常人辛苦几分……算了,不说这些了,听说是风寒,这几日找人好好照顾一番便是,等病好了再禀告皇上吧。”
柳溪然嗯了声,觉得柳玉君言谈之间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到底那个地方不妥。
回到自己住处,沉香沐浴偶然经过铜镜方看到自己脖颈之处有几道淡淡的淤痕,分外□,柳溪然眉峰一挑,眸子闪过一抹锋利,阴柔妩媚的容颜凭空添了一抹狠厉……
沈风洛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殿外风雪怒吼,他却觉得周身暖暖的,很舒心,微微睁开眼,风吹着精致的窗子发出响声,他顿了顿看向睡着了的柳溪枫。
柳溪枫安静的睡着,有几缕头发遮盖住了眉眼,让他看起来竟然多了份稚气,沈风洛看着抿嘴无声的笑了笑,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笑容缓缓收敛,神色变得复杂难辨。
他轻轻起身,想了下自己穿戴好走了出去,内殿炭火通红,柳溪枫静静的睡在那里。
沈风洛刚走出去,便觉得浑身有些冷,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小东子和小福子不知说些什么面色犹豫,沈风洛看了轻咳一声,小东子忙上前服侍他用茶,而后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沈风洛听了,凤眼倒竖,用力握着杯盏,而后低声笑了几声道:“我这个做弟弟的还真是失败,二哥回京竟然都不先回宫看看。”小东子和小福子听了面面相对不敢说话。
沈风洛看向外面的风雪,眼睛眯了眯,胸腔里对沈风信突然带着几分恨意还有一抹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恍然,沈风信,沈风信,你当真回来的是时候。
而内殿的人对此事一点都不知晓,甚至因美梦而弯下了英气的嘴角。
沈风信从混沌中醒来时,天色已放晴,正月十五早已过了好几天。他睁眼看到眼前有一方背影:“溪枫?”他低声呼喊出声,明知那人此刻应当是在宫内却忍不住有所希翼,当眸中映入的是柳溪然妩媚漂亮的容颜时,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王爷吃药吧。”柳溪然淡淡道,眉眼微垂,十分和善,但沈风信却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看到柳溪然端来了药碗,他忙接了过来低声谢了声,喝下药的瞬间他苦下了端正刚毅的容颜。
虽说良药苦口,但这药似乎太苦了。好似放了黄莲,随后沈风信为这个想法感到几抹好笑。
放下药碗,他抹了抹嘴唇,边关几年他褪去了皇子的高高在上倒有几分豪爽。
柳溪然自是看到他的神色,只作不知罢了。
轻轻接过药碗放下后,抬头淡淡的冷声道:“王爷心中挂念二弟,只是二弟已入宫为妃了。”柳溪然说这些是带有几分残忍的,如果当真不忍心,此时岂会说出这些话,也许还有另外一种意思就是揭开他的伤疤暴露在太阳底下,这伤才会慢慢的愈合,重新长出新的肉来·~
沈风信听了心不由的紧缩,带着寒意,面容僵硬,勾起嘴角不自然道:“是吗?”
柳溪然嗯了声。
“……我曾在十月送信柳府,他可曾接到?”沈风信仰头问道,刚毅俊朗的容颜上挂着抹隐忍。
“不曾。”柳溪然淡淡道:“府上从未收到过王爷的信件。”
“怎么可能。”沈风信激动的坐起身摇头不可置信道:“我十月与柳府书信,十一月上书朝廷,这期间相差一月,怎么会……那这些年的信件溪枫,溪枫也都不曾看到过?”
沈风信瞪大了纯净的眸子道,柳溪然看了看而后摇头,沈风信瞬间如失去人控制的木偶堆倒在床上。
“皇上匆忙下旨,难道是因为此吗?”沈风信喃喃道:“不行,我要跟他说清楚。”
他说着竟然要下床,柳溪然一旁看了冷笑一声道:“二弟如今贵为当朝皇妃,你是要和他说清楚还是准备和皇上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