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烟霞万丈,秀丽河山在一夜蛰伏之后慢慢醒来,迎着初升的太阳,青孟山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沈应知松了一口气,弯下腰将那袋东西提起。
很重。
海城今年出台了春节期间全城禁燃烟花爆竹的政策。
年味又淡了,有人抱怨。
略有年代感的老小区,隔音效果基本没有。靠在阳台上晒太阳,能听到楼下院子里唠嗑的老人们在说一单元孙家儿子娶了新媳妇、四楼张家女儿嫁了个好老公。
沈应知嗑着瓜子,腿上放了一本《医学伦理》,书中夹着手机,时不时振动一下。
穿梭在客厅和厨房之间忙得不可开交的黄风雁,拖鞋和地板之间的摩擦声盖过了阳台上沈应知精心掩饰的小动作。
瓜子壳叼在嘴角,甜咸的味道顺着牙缝钻进口腔,冲击着味觉。沈应知手指在黄风雁那款没有更新的老式按键手机上迅速翻动。
从通讯录翻到了通话记录,又在她的QQ列表里找了一遍。
没有。
黄风雁把现在的生活与过去断得非常干净。
“知知啊,你看到我手机了吗?”黄风雁的声音从厨房里传过来。
沈应知猛地抬头,将她那部旧手机迅速塞进自己的口袋,起身:“没啊,是不是在你房间?”
“我找了,没找到。想着说给你梁叔叔打个电话,让他给我留点大棒骨,回头给你炖个汤。
真是的,去当个志愿者都能把自己胳膊当折了,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你学医了。”
沈应知撇了撇嘴,朝卫生间里走,边走边说:“当初学医可是你建议的。”
刚进卫生间,她就把黄风雁的手机掏出来放在置物台上,夸张地喊了一嗓子:“看到你手机了,在卫生间呢!”
接着,赶紧摁下冲水器,哗啦啦的水声之后,她开门,指着置物台:“喏,在这儿!”
黄风雁眉头一皱,她没有上厕所玩手机的习惯啊。
她狐疑地看了一眼沈应知,对方回了她一个相当坦荡的眼神。她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傍晚接近天黑的时候,黄风雁去了一趟对面3号楼拿大棒骨。沈应知看着她下楼,走到小区的院子,紧接着几个阿姨从大门口进来与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