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周尽城觉得她这个逻辑莫名其妙,“第一个喜欢的人是你,所以呢?是太阳能从西边出来,还是公鸡会下蛋?”
“所以,你可以纠正这个错误,和我在一起呀。”
“我看你是病入脑髓了。”
厂房外“呜哇”一声,救护车准备撤离,秦厘他们把刚刚排查出来的疑似病例抬上去,扭身对周尽城说:“还有一个空位。”
周尽城俯身预备抱杜怀殊上车,她却固执起来:“周尽城,如果那个时候保护你的人是我,你还会喜欢沈应知吗?”
“你走不走?不走空位就给别人了。”
“你说啊,你说你还会喜欢她吗?你说了我就走。”
“我上哪儿知道去?”他简直不能和她好好对话。没有如果,所以不知道,反正这辈子就沈应知了,这个是他非常确定的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杜怀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像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没有否认那就是她还有机会。她的理解是,他对沈应知的感情不过如此,也没多坚定。
厂房外,小门一声尖叫:“应知姐!”
刚抱起杜怀殊的周尽城,听到那个名字,几乎是下意识就松开了杜怀殊,朝那里奔去。
沈应知开始意识模糊但理智还在,阻止着不让小门靠近,却在下一秒被周尽城给紧紧抱住。
熟悉的面庞,熟悉的拥抱,但他原来还喜欢过杜怀殊啊,她是有多迟钝,才一直没发现的。她心里有酸酸的疼,疼得她恨不能即刻晕过去,她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然后因为怜悯而待在她身边。
“你别吓我。”周尽城捧着她的脸,紧张到手抖。
沈应知用力推他,但就是说不出话。
见她这样,周尽城心里约莫有了个大概,嗓子一哽:“你别推我,我不会放开你的。”
在他有力的怀抱中,沈应知恨不能就此长眠,但她又恨他一颗心里居然还装着其他人。她用力地挣扎表示自己的抗拒,挣扎间,只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热浪翻滚,那股热浪从心脏顺着血液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抓住了她的心肺,甚至可能已经把她的呼吸道给扯断了,以至于她只能感觉到密密麻麻的挤压感充斥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她用力挣扎,可根本不知道朝哪里用力。
她说不出话来,大脑像是断层山崖一样一层一层剥离,她眼睛睁得很大,她的城哥还在她面前对她说着什么,她看得到,却听不到了。他戴着防护罩,看不清整个表情,但一双紧锁的眼睛,就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