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烟觉得,丁瓒这周终于说了句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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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潮湿,周日细雨绵绵,丁瓒的新家教今天第一次来上课,廖颜让他老实在家呆着。
丁瓒心里几百几千个不愿意,奈何爸爸丁盛炀今天正好休息在家,他不敢逃,心下一动,把独自一人在家的易南烟叫过来作伴。
廖颜新请的家教老师是B大的高材生,年纪轻,相貌斯文,年纪比他们大几岁,谈吐很风趣。
丁瓒被逼无奈学了一整天的函数和立体几何,脑子都要打结了,而易南烟一边听着老师讲课,一边做完了两套文综试卷。不怪她一心两用,实在是丁瓒的基础差,家教讲的那些基本公式她早就会了。
晚饭后,易南烟回了自己家。易良平出差还没回来,翁怀敏今天临时赶赴一台手术,家里除了勺子就只有她一个人。
明天还要上学,易南烟这晚很早就休息了,却在半夜被春天的第一道惊雷给吓醒,她猛地睁开眼睛,裹着被子缓了小半天,听到一贯安静的勺子在阁楼上挠门,发出害怕的呜咽声。
勺子还小,又是孤零零呆在漆黑的阁楼,想来和她一样,被雷声给吓着了。
易南烟下床,到楼上把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抱下来,找了条小毯子让它趴在床边,自己睡在床沿垂手轻柔地抚摸它。
勺子舔了舔她的手,很快平静下来,在她的安慰下安然入睡。
易南烟有个习惯,半夜醒来后便不容易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天马行空,直到下半夜才睡着,这直接导致她第二天早上睡得太死,错过了闹钟,再睁眼时已经快要迟到了。
完了完了,这是要被教导主任挂“光荣榜”的节奏啊!
她赶紧起床穿衣洗漱,早餐也来不及吃了,拎起书包就往楼下跑,完全没有注意到床边散落的小毯子上早已没了勺子的踪影。
在家门口,易南烟和睡眼惺忪揉着头发往外走的丁瓒撞了个正着,丁瓒看了她一眼,打趣道:“你也睡晚了?看来有人陪我一起被主任骂了!”
易南烟锁上门,小跑出院子,“快走了,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
丁瓒快步追上来,“这么着急干什么?你书包拉链都没拉。迟到这种事我有经验,大不了带你去后门爬墙。”
他说着,顺手替她把书包拉链拉上。
易南烟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摔!”
丁瓒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谁像你啊,笨手笨脚的。”
他看了一眼手表,握住易南烟的手腕带着往前她跑,“行了,要跑就快点,要不然真得爬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