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色从窗户里透进来,两人并肩坐在书桌前,勺子趴在他们脚边睡觉,书房里只有笔尖摩擦纸张和计算器的敲击声。
丁瓒抬眸看了一眼她的侧颜,清秀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相似的画面,就好像他们少时一起并肩写作业一样。
曾经在不经意间重复了无数遍的场景,直到多年后失而复得,再次这样安静地呆在一起,才明白她的珍贵。
丁瓒签了一张自己最满意的照片,趁易南烟不注意,从抽屉的空隙塞了进去。
------
好不容易做完预算,易南烟拿了睡衣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翁怀敏已经到家,丁瓒也被他妈妈给叫了回去。
易南烟擦着头发下楼,她妈妈今天烫了个新发型,正对着镜子一阵臭美,他爸爸看妻子自带美颜滤镜,跟着后面一个劲儿地说好看。
茶几上丁瓒送来的东西还没收,翁怀敏照完镜子坐过来,“阿瓒这孩子,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来了,浪费钱。”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说的就是她妈妈了。
拆包装的时候,眼角的鱼尾纹都笑得多了几根。
易南烟也凑上前瞄了瞄,想知道丁瓒这家伙都送些什么东西笼络人心。
翁怀敏刚一打开一盒子,里面是一条裁剪得当、做工精细的真丝连衣裙。
她拿出来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这买给我的?阿瓒这码子也选的太小了。”
易良平:“你看看这个款式也知道不是给你的。”
他朝妻子递了个眼色。
翁怀敏看了一眼女儿,“呵,我说呢。”
她又接二连三地开了几个礼盒,香水鞋子口红包包,无不是适合年轻女人的东西。
翁怀敏恍然地“哦”声拖得老长,“我就说嘛,这臭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好东西哪有我的份。”
“有有有,”易良平从最下面抽出两个盒子,“这些是你的。”
易南烟抿唇不语,放下毛巾去拆另外一个包装最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座水晶雕像,翩翩起舞的女人身材纤细,从不同的方向能看出她不一样的优美姿势。
翁怀敏笑道:“这个有意思,老易,你说这跳舞的小姑娘像不像我们南烟。”
像吗?
易南烟又仔细瞧了几眼。
嘴上说着“跳舞的女人身材不都一个样吗,哪里像了”,心底却泛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