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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页(第1页)

那边郑宰思翻身上马,打马先去了。养谦请了范垣到翰林院公房里就坐,便问他何事。范垣开门见山说道:&ldo;郑家那边提亲,你要如何?&rdo;养谦挑眉:&ldo;我不知道首辅大人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下臣们的私事了。&rdo;范垣淡然道:&ldo;纯儿不明白你为什么犹豫,先前找过我。&rdo;养谦这才明白,一时沉默。范垣道:&ldo;只是,纯儿虽不明白,我是知道的。你如果碍不过徐阁老的颜面,或者念在跟郑宰思的交情,那大可不必。&rdo;养谦一震:&ldo;你……&rdo;范垣说道:&ldo;我之所以说半公半私,私,自是指的跟纯儿有关,公的话……徐阁老想你跟郑家联姻的用意,你总该清楚。我知道你并不是个肯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只是若一时心软或意气用事,当了别人手中的棋子,以后难免有身不由己的地方,以至于仇者快,亲者痛。&rdo;养谦喉头动了动,有些艰涩:&ldo;这是、什么意思?&rdo;范垣起身:&ldo;你心里明白,不必我再多费唇舌。&rdo;他说着便往外而去。养谦拧眉回头,不禁道:&ldo;我不做别人的棋子,难道只做你的马前卒?&rdo;范垣止步,他停了片刻,方道:&ldo;只要有纯儿在,你就不是谁的马前卒。因为她……我也决不至于让你置身险地。&rdo;秋风飒飒,不觉到了九月,而经过这连月来紧锣密鼓的筹备,范府跟温家也都准备齐整,只等这一日的来临。双喜八月里,温家给琉璃过了生日,接下来就又紧锣密鼓地为成亲之事忙碌不休。温姨妈就不必提了,连养谦也在翰林院告了假,里里外外的照应吩咐,温家上下众人,只觉着忙完了一宗,又有一件冒出来,层层叠叠,无休无止。养谦偏是个心细谨慎的人,又是为了自己的妹子出嫁,所以竟处处都要做到尽善尽美,一时上下里外人等都忙的犹如陀螺一般。幸而冯夫人那边又派了两个管事人,带了十几个丫鬟婆子,跟外头粗使的小厮等过来帮手,才又减轻了几分重担。范垣这一边倒是轻松许多,内宅毕竟有冯夫人坐镇着,冯夫人纵不待见他,但偏偏是自己十分疼爱的外甥女出嫁,且人在范府,当然要做的好看体面些。少不得叫自己的儿媳曹氏负责料理,这府里管家娘子众多,操持起来自然不在话下。其实对范垣来说,本想趁此先搬出去,毕竟他的房子都是现成的,也丝毫不比范府差。只是一则许姨娘不肯,二来,在跟温家商议的时候,温姨妈却也不赞成的。温姨妈只耐心地跟他解释说:&ldo;你们两个能成,也是多赖你们夫人,她先前那么疼爱纯儿,这也是纯儿的大事,如何能在这个时候把她撇开?何况,我们才搬了出来,如果你们也在这时候搬出去,倒是让人觉着我们姊妹们、或者你们母子们彼此间不合生分了,以后纯儿在她姨母面前也难说的过去。毕竟长远看来还是要亲戚相处的,何必闹得这样僵?不如且过一过这个风头上再做打算。你说呢?&rdo;范垣体恤温姨妈的心意,思来想去,便暂时答应了。大婚这日,其热闹无法尽述。满长安甚至整个天下,谁不知范首辅的名头,范垣于政事上的手段之类的也就罢了,又因暗中曾有些花边消息流传‐‐多半是跟禁宫里有关的&ldo;奇闻异事&rdo;,越发名头盛极。更有那些好事之徒,知道皇太后跟范垣曾经是同门师兄妹,所以更加悄然编排出些野史,外传之类,虽拟造假名,托辞他人,但谁不知道这说的是范垣跟先皇太后?偏偏皇太后年轻貌美,而范垣却也一直都未娶,就更加叫人禁不住的浮想联翩了。如今先皇太后去世,总算范垣也要婚配了,且据说要娶的姑娘原本还是个痴儿等等……更是奇上加奇的绝世奇事,所以满城的百姓们都想看这大热闹。迎亲的队伍在长街上迤逦而行,身着喜服的司礼随行人等绵延了二里开外,中间骑在高头大马上那一道卓然出色的身影最为醒目。范垣自打出仕后,深居简出,他又公事繁忙,出行不是乘轿,便是坐车,也很少像是今日这样策马而行。所以京城百姓虽对他的名字毫不陌生甚至如雷贯耳,但却只有极少人目睹过范首辅的真容。如今这机会难得,百姓们们站在街市两侧翘首以待,当看见队伍当中身在鬃毛油亮的枣红马上,仪表堂堂的英伟男子之时,却皆都或惊叹,或震慑无言。琉璃因为跟范垣太过熟悉,对他的外貌向来并不在意,但范垣原本就生得英俊,经过这数年来的浸润,少年时候的冷峻阴郁气质早就荡然无存,就像是一壶佳酿,经过沉淀之后,越发的醇劲绵长,润物无声。乍一看是极儒雅庄重,清隽俊秀的人物,再一看,却隐隐透着一股不怒自威,令人无端地心生敬畏之意。众人痴痴怔怔只管盯着范垣看,一个个目眩神迷,打心里的敬仰,竟都想:果然不愧是本朝的首辅大人。先前没见过范垣真容的时候,还对他颇有微词,如今亲眼目睹了,却不由地想:这样的人物是权臣又怎么了,横竖能干的很,绝不是祸国殃民的奸臣,那也就罢了!范垣当然不知道自己在百姓们的眼中所见如何,心底所想又是如何。因为首辅大人正也在想自己的心事。自打过了年后,他表面上看来仍旧如同往常,实则一日比一日心急,心头的期盼,就像是被春雨滋润后发出的苗芽,以极快的速度嗖嗖地蹿高。一天天好似度日如年,但一天天却又仿佛快若闪电。筹备婚礼的这段日子,最是喜欢,也最是焦灼不安。稍有闲暇的时候,他甚至开始患得患失地想:会不会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他本来是永久失去了陈琉璃,注定了永远无法得到她,不管他用尽什么法子都好。可竟能有峰回路转的时候,他……也有这个福分堂堂正正地揽她入怀?范垣甚至又有些疑神疑鬼,这会不会又是上天跟自己开的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突然又想到当初跟陈翰林的&ldo;状元&rdo;之约,正是因为白白浪费了那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导致他阴差阳错的失去了琉璃,如今……距离成亲还有这数月,谁知道又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数?一想到这个,就恨不得一刻也不能再等。这连月来,范垣竟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他人在马上,放眼看去,街市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一双双或好奇或敬畏或者羡慕的眼神……跟天上的日色交织在一起,晃的他几乎眼晕。人生有四件儿最为得意的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现在该是他最得意的时候,金榜题名他早有了,他乡遇故知……不去想这没要紧的。至于久旱逢甘露,洞房花烛夜,岂不正是现在?人生的四喜他已经占了三个。只是范垣并不觉着如何狂喜,被众人拥戴艳羡,他的心中却竟空落落的起来。想念那个令他觉着可恨,又极为可喜的人,想看到她似嗔似喜的脸,想听到她若即若离的声音。想要立即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再也不放开。也不知是怎么到了温家的,被恭敬过头的司仪指引着下马。直到看见温养谦那张满布着敷衍式喜色,且隐隐透出些许不悦冷峻的脸,范垣才略微清醒过来‐‐明白现在这并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梦境。养谦为了妹子忙碌了这一个多月,可谓尽心竭力,如今要亲自把妹妹交给范垣,心情却又赫然不同。像是辛辛苦苦呵护的稀世宝贝,自己爱逾性命,却偏偏要拱手交给人去,如何舍得。本该由他进内将琉璃背出来的,只是眼前觉着自己的双腿几乎都僵硬了,很想要罢工不做的样子。然而满堂宾客,众目睽睽,里头温姨妈还同一干女眷们坐等。养谦的两只眼睛却红了。直到郑宰思走过来,拉了拉他的手:&ldo;不要让纯儿妹妹等太久了。&rdo;在一片哄闹声中,这才拽着往里去了。温养谦浑浑噩噩地给郑宰思送到了内宅,郑宰思见前方就是新娘子闺房,心想此刻必有几个跟琉璃相好的姑娘小姐们在,不便再去。郑宰思便轻轻拍拍养谦的肩膀:&ldo;总归要如此的,难道你要在这大好的日子里悔婚不成?快去吧,别再绷着脸了,留神让纯儿觉着不自在。&rdo;养谦听了他的话,这才低头往里去了。到了房外,果然听到里头有低低的说笑之声,又有喜娘看见了他,忙道:&ldo;大爷来请上轿了!&rdo;里间的姑娘们听了,才都退了。养谦来到琉璃房中,却见琉璃已经蒙了红盖头,婀娜地端坐在床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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