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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正文第二十九章交　易

这个女孩子用一种很奇怪的态度看着自己手里的剑，过了半天才说：&ot;我七岁的时候先父就曾经告诉过我，如果我想学剑，就一定要记住，剑是杀人的利器，也是凶器，不到必要时，千万不可轻易拔剑。如果你手里的剑已出鞘，就算你不想杀人，别人也会因此杀你。&ot;&ot;他说的很有道理。&ot;小方同意，&ot;一个轻易拔剑的人，绝不是个善于用剑的人。&ot;&ot;现在我掌中的剑已出鞘，本来当然是准备出手的。&ot;这个女孩子说：&ot;可惜现在我却偏偏不能出手了。&ot;&ot;为什么？&ot;小方问她。

她还是没有说她为什么不能出手，也不必再说，因为这时候她已经出手了。

在这生死呼吸间的一刹那，小方忽然又想起了一些他本来不该去想的事。

他又想起了卜鹰。

就在那人夜深人静凉如水的晚上，卜鹰还说过一些让他永难忘记的话。

&ot;剑客手里的剑，有时也像是赌徒手里的赌注，&ot;卜鹰说：&ot;一个真正的赌徒是绝不轻易下注的，如果他要下注，不但要下得准、下得狠，而且一定还要忍。&ot;忍就是等，等最好的机会。

卜鹰又说：&ot;别人认为你不会出手的时候，通常就是你最好的机会。&ot;这个女孩子无疑也听她父亲说过同样的话，而且也跟小方一样牢记在心。

她已经让小方认为她不会出手了，所以她一直等到这一刻才出手。

静如泰山，动如脱兔，不发则已，一发必中。

这也是剑客的原则。一剑出手，就应该是致命的一剑，刺的必定是对方的要害，一定带着种极霸道的杀气。

她刺出的这一剑却不是这样子。

她的出手又快又准，她的剑法不但变化奇诡而且绝对有效。

但是她的出手却不够狠，剑法也不够狠。

小方虽然从未见过独孤痴的剑法，也从未见过他出手，但是小方也可以想象得到。

只要看见过独孤痴的人，大概都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剑法和出手是什么样子的。

——能看到他出手的人当然不多，因为看见过的人都已死在他的剑下。

这个女孩子既然能将班察巴那属下的杀手一剑刺杀，她的剑法无疑已得到独孤痴剑法中的精髓，可是她这一剑刺出却一点都不像是这样子。

小方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她一剑刺出之后，忽然又住手。

&ot;现在你是不是已看出来刚才我为什么不能出手？&ot;她问小方。

小方没有反应。

她又说：&ot;我学的剑法是杀人的剑法，如果我要杀你，我的剑法才有效果。&ot;小方反问她：

&ot;刚才你不想杀我？&ot;

&ot;我本来是想杀你，用你的命来祭我的剑。&ot;她说：&ot;可是刚才我已经改变了主意。&ot;。&ot;为什么？&ot;&ot;因为我想跟你做个交易。&ot;

&ot;交易？&ot;小方问，&ot;什么交易？&ot;&ot;当然是大家都不吃亏的交易。&ot;这个女孩子说，&ot;只有这种交易才能做得成。&ot;跟一个这样的女孩子谈一件大家都不吃亏的交易，当然是件很有趣的事。

小方正想问她：——是什么样的交易？交易的是什么？应该怎么谈？

他还没有问，窗外忽然响起了一声鸡啼，窗纸已经发白了。

不管黑夜多么长，天总是会亮的。

天一亮鸡就会啼，窗纸就会白，不管谁听见鸡啼的时候，都不会认为那是件可怕的事，都不会因此而大吃一惊。

可是这个女孩子却忽然跳了起来，就好像是条中了箭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穿出了窗户。

临走的时候她又说了句很奇怪、让人很想不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