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陆宗元,果然还是小看了。
他就说,那么怕疼的人,怎么舍得使力扎自己?
陆宗元回到房间,屏退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小心栓上房门,拿起镜子瞄了眼脖子上的伤,好家伙,够深的啊,自己怎么下得去手。
不再咬牙忍着,疼的呲牙咧嘴。
赵星月,老子就这么疯一次,你可别辜负老子!
暗自嘀咕了一会儿,又找出药膏抹上,然后缠上厚厚的绷带,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这理由绝对正当,妥妥地不用去国子监读书了。
一招苦肉计,一箭双雕。
陆宗元自鸣得意,弯腰取下绑在腿肚子上的猪血袋子,这般好的办法,他都想的出来,真是太聪明了。
砰砰砰。
不期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惊得他手一颤,猪血袋子猛地掉在地上,糊了满地的血。
陆宗元:“……”
没好气地对着外面吼了一声:“老子不是说了,别打扰老子,睡了!”
只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是我。”
陆宗元扭头看了眼地上的血,胡乱扯过被子盖在了上面,这才抬腿走到门边,紧张道:
“大哥,你来做什么?”
“开门。”陆宗兼态度强硬,声音颇冷,”陆小三,你倒演的不错!”
陆宗元惊骇,暗道糟糕,陆宗兼见到的最多就是血,自是分辨得出来,早知道用人血,可时间紧迫,他哪儿去弄人血。
开门,讪讪一笑。
“大哥,好眼力。”
陆宗兼随意瞥了眼地上的被褥,扯起唇角哼了哼,抬手扔给他一瓶药膏:“用它好得快,不留疤。”
语罢,拂袖便走。
陆宗元握着药瓶,紧张兮兮道:“大哥,你不会拆穿我吧?”
“圣旨已下,拆穿你有何用,不过令爱你的至亲徒增伤悲罢了!”
陆宗元稚嫩的脸庞浮现一抹愧疚之意,但转瞬即逝,目光变得坚颖,青葱年少,总要为了追求的东西,或者一个人冲动一回。
他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