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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页(第1页)

宋观玄觉得可笑,这话丝毫激不起任何涟漪,只是颇为感慨地看着屋中陈设。在高歧奉目光所见的顶端,宋观玄照旧留了一扇小窗。无尽的等待中,唯有晨昏带走一整天的希望。他深知这些水滴石穿的苦熬,仿佛站在从前的一日日之中。宋观玄回忆着那时自己在想什么,有时候是王若谷,有时候是玉虚观。无声站了很久,宋观玄心中通透了些,嘴角微微扬起笑意。见宋观玄丝毫不关心他的言语,高歧奉眼里终于有了一丝被忽略的怒火:“宋观玄,你等着吧,往后有你求我的时候。”他将铁链扯得发出重响:“这么一间好屋子,我可不会亏待了你。”宋观玄收起视线,充耳不闻这些话语。他走出高歧奉的视线,轻飘飘留下一句:“拭目以待。”夜幕沉沉。重华殿内水气氤氲,散着桃花淡香。宋观玄除去那身泛着陈旧气味的衣裳,穿着薄衫坐在窗边。身后传来窸窣地响动,湿发被高重璟捞起,干爽地布巾裹上来:“好些了?”宋观玄望着桌上的药碗,总觉得药不如从前温热。他苦涩地笑了笑,端起来仰头喝下:“好些吧,不清楚。”高重璟将他头发擦干,把药碗换成糖糕:“下次去见他要不要多带些人?”宋观玄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甜香味在口中蔓延。他微微偏头:“你怕他欺负我?”高重璟不置可否,倒茶放到他手边“怕你声势不够浩大,少了些爽快。”宋观玄抿了口茶水,连茶香也能尝出些许。温热的茶水将身子暖起来,他心情好些,轻快道:“朝堂上又说玉虚观的位置如何了?”高重璟给宋观玄披上衣裳,干脆拉着他往里间走:“我就奇怪了,玉虚观又无兵权,又无朝中势力,不过一个宋观玄而已。”室内布置着几瓶桃花相互映照,高重璟走到桌边看着光秃秃的花枝顿住脚步。宋观玄折下空枝随手挽起头发:“被我拿去洗澡了。”发丝自弯折的细枝间垂落,丝丝缕缕落在宋观玄肩头。高重璟捞过松垂的发丝,柔软在掌心一晃而过:“那我明天再送些来。”宋观玄没理他,坐在榻上淡淡道:“没了玉虚观,他们可以建三清观,可以建乾都观。玉虚观的金银信善岂不都是他们的了?”“再说了……”那花枝不大舒适,宋观玄试过后没了兴趣,拆下来扔在一旁:“即便今日还有人觉得尝珠实在可怜想要疼爱吧。”高重璟当即坐过来一同打抱不平:“不信玉虚观,也不会信花月楼那种地方。有眼无珠,竟然被尝珠那种人骗。”宋观玄靠在床边笑了下:“怎么了,又哄我开心做什么。”自继位后乾都紫气祥和,眼前宋观玄在沐浴过后的热气蒸腾下,依旧脸色有些苍白。高重璟不敢问,也不过问。他知道宋观玄要发难,也知道近来宋观玄和纪安斌的书信来往平凡。他目光流连在宋观玄的侧颜上,盯得入神被宋观玄望了眼。“不说?”宋观玄声音泠泠:“要不我请你出去?”“孟知言在朝上参谏我罚得太轻,骂过几回。”高重璟朝宋观玄那边挪了挪。宋观玄有所耳闻,朝上对高歧奉弑君弑父大逆不道震惊至极,翰林中以孟知言为牵头的一派认为不除此人难以平民愤。他没说什么,只让高重璟将旁的事情说得微不足道,一味做足念及手足之情的样子。高重璟扯了扯他的衣袖:“罚得是不是太轻?就连高歧奉那一派都觉得下手太保守,甚至还说上过治罪折子。”宋观玄神色不动,叹息道:“也让知言骂你几天吧。”他想得头疼,干脆缩到榻上躺着:“今天我见过他了,好冷啊,折梨院。”高重璟捏了捏搭在自己腿上的双足,白皙的脚踝骨形分明。他顺着捏到小腿,不轻不重的力度让微凉的皮肤渐渐发热。宋观玄眉目间松泛了些,低声道:“这么冷,真想一点点冷死他。”高重璟叹了口气,隐约猜到宋观玄的过往。他后来又问过几次,宋观玄依旧是守口如瓶。他有些心疼,担忧宋观玄困在其中迟早会受不了,劝道:“真的把他困在这里就够了?宋观玄,你被他困住自己太不值。”宋观玄倏地抬眼,伸手勾住高重璟的衣摆将他拉得近些。低沉的话语循循善诱:“交给我好不好?”桃花的淡香盖不住他身上清甜的味道,高重璟略微晃神点了头,起身取过药炉上的汤药来。宋观玄捧在手里,渐渐分出高重璟和卫南熬药的不同。“碗边是热的?我从前在严回春那学的。”高重璟眉眼柔和,等宋观玄喝完药,俯身亲过他头顶:“你想要我交给你什么?”宋观玄指着不远处桌上的信件:“十日后,你让邝舒平带一队人到宫里来。”高重璟掩去眼中的惊讶点头答应,依旧有些担忧迟疑:“你……”宋观玄微微勾起嘴角。死算什么,唯有先绝望,再日日困在希望中不得解脱才最是煎熬。他没将这话说给高重璟听,伸手扯着高重璟坐在他身边。等到暖意一点点渗透过来,他才缓缓开口:“别担心。这不是我的困笼,这是高歧奉的困笼。”是雨时肥硕的信鸽穿过宫苑,宋观玄坐在檐下,气定神闲地仰头看天。高重璟的影子在他脚边进进退退,抬眼望去这人脸上挂着几分揣测的意味。宋观玄扬起眉梢,侧目道:“怎么了?”高重璟愣了下:“嗯?”宋观玄发丝随着清风微动,他坐了许久心中也空茫了许久。高重璟心照不宣地刻意避开折梨院,也不过问到底每天往里送了什么消息。这样的眉眼实在似曾相识,看得宋观玄心中泛起暖意,轻声问道:“在愣什么?”高重璟在宋观玄身边缓缓坐下来,声音低沉柔缓:“在看掌教风姿。”宋观玄欣然接纳,晃着腿等高重璟看了片刻,突兀开口:“我在想你。”他望着庭中空了片刻,重华殿一切如旧,有些太旧了。宋观玄继续道:“我想从前的你也是这样,又好像不大一样了。”高重璟沉吟半晌,突然意气风发:“我已非昨日。”宋观玄微怔,毫不收敛地笑了两声:“这样的意气风发的话我好像听过,是你小时候送我箭尾的时候。”高重璟偏头想了一阵,记起那两支金羽箭尾:“我想起来了,你说八字不合的箭羽。”宋观玄点头:“和我一箭穿心的箭羽一模一样。”“啊?!”“在留园烧了倒是也不可惜,就当给我报仇了。”高重璟注视着他,认真问道:“谁对你下的杀手?”宋观玄递出手中信卷:“都在这上面了,南边哪个小王的散兵吧。我不认识,随手射死我的。横卢那次断了他们的兵卒雇主,像是没能发迹。”高重璟看着信纸上的落笔,传的是重兵突破种芒山而来,将为二殿下谋权。他眉头紧锁:“这高歧奉信了?”宋观玄轻轻倚着廊柱,漫不经心道:“消息从纪安斌送来那块手骨之时就一直在递,这都是他曾经的部署。”他有些抱歉地瞟了眼高重璟:“我瞒你很久。”“说明我此时知道恰到好处。”高重璟脱口而出,又在宋观玄的笑意里觉得似乎没有物尽其用,凑上前问道:“你不会真的派了人过来打我吧。”宋观玄见高重璟学自己的样子,拱手道:“微臣不敢。”高重璟顺势牵起他的手腕,阔步朝着重华殿外走去。腰上金玉宝石碰撞叮当作响,高重璟低声道:“微臣微臣,朕的微臣已经许久没去上朝了。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偷偷藏话让我把你送回玉虚观去,真是小人,只有解天机问我和你什么时候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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