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被他带到另一回事上,令约想了想,反问道:“不是在处理霍府的事么?”
从那日霍洋、霍涛找上他后,他便连续忙了好几日,甚至罕见的在城里过了两夜,此前两日才恢复清闲,随她到纸坊走几圈。
“那具体怎么处理可知?”
令约摇头,而后便见霍沉面露哀怨:“你连付云扬的事都问,却不过问过问我?”
?!
“你又胡说,我问的显然不是他!”令约大惊,实则却被他问得莫名发虚,补救道,“那你说说是如何处置的?”
霍沉不知其心虚,只知自己理亏,眼下清咳声,装作没有这茬事乖巧答话:“先是将霍远留下的财产均分给那二人,再按其叮嘱,聘请位老师教他们经商。”
在他看来,那二人在经商一事上可谓是不学无术、一窍不通。
“老师?”令约讶然,“这世上竟还有人教这个?若有这本领,不已然是家财万贯了么?又怎会外传?”
“问得好,”霍沉倏忽愉悦,冲她指了指自己脑门儿,炫耀般答道,“行商一事多是靠这里,若有颗聪明脑子,便事半功倍。”
见他自卖自夸,令约笑出声:“怎么还夸起自己来?”
她最初分明是在问付云扬的事,结果被他一拐再拐,不知歪到哪里来……不过她并不着急,这人说话百般迂回的时候难道还少么?次次都急的话想必能急出火来,不如顺着听下去。
“并非自夸,说这话是为推出另外一句——若是没有颗好脑子,便是事倍功半。”
“……”
“有钱尚能使鬼,何况是人?我下重金礼聘,且只需他们教授两月,必定有人心动。”
“可这与脑子何干?”
“自然相干,我若请他们来教我,哪怕只三日也无人敢应,你道为何?”
“……”
令约低头忍笑,暗想她怎么今日才发现这人在这事上如此自恋,此前只目睹过他侃侃而谈、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头回见他这般夸自己,不过还是格外配合:
“明白了,像你这样脑子聪明的人从来都是一点便通,他们断不会为眼前之利而选择教你,否则便是对他日的自己不利。”说完笑吟吟看向他,“对么?”
霍沉唇角轻翘,毫不矜持:“对极。”
随后又放得严肃些:“如今霍远横死,鲍聪入狱,霍府正是江河日下之时,世人都当府上兄弟二人是废物,猜想他们脑子不好并不威胁自身,故掂量之下,眼前之利倒是能考虑考虑。”
令约捣捣头,亮晶晶的眸子转溜两下,好奇问他:“那你说的‘眼前之利’究竟是多少?”
霍沉朝她比划出食指和中指,她默默在后头加上“千两”二字,咋舌。
“怎么?”
“我在想,我若果是个商人,有人愿给我两千两做这生意,就算是让我教你我也要应,说我鼠目寸光我也要应!”
少女说罢忙捂住左右颊,笑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