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我不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我只要认为是对的事,就要去做,不会去管什么道理。道理这个东西,也是人说的,说的人认为它是道理,我可不认为是道理。
所以在我第三次问他要录像带,他没有给我,而且想要溜走的时候,我伸手过去抢他的摄像机。”
【抢到了吗?】
“摄影师把机器举过头顶,方萤从后面想要阻止,孟安平和纪梵想要过来帮忙,但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动手,都没有我快,黑色的机器就突然“哐当”一声,被我砸在地上。”
【啊,砸了?】
“砸了,很用力地砸了,其实我本意只是想取出带子,不过既然砸了,就砸得爽快一点。”
李海宁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
【所以说你们的第一次会面,就这样不愉快地结束了吗?】
“还没结束,你觉得这样怎么能结束?她当下马上报警了,就这么点事情,她居然要报警,宪兵来了,就把我们带走了。
方萤口齿伶俐地跟宪兵陈述着事情的经过,‘警官,我是《亚坦星日报》的记者,这是我的证件,我和我们报社的摄影师正在对学生进行采访,采访是经过正当手续批准,并且获得被访者的同意。访问过程中,这位女士突然制止了我们的访问,还把我们摄像机砸了。警官,我们是搞新闻的,正儿八经地在工作,就算是对我们有意见,可以好好沟通,直接上来什么都没说就砸我们的机器,我们可是考虑到她眼睛不方便,一点都没还手,这下好了,十几万的机子说砸就砸了,我们也不想落得个欺负残疾人的名声,只能打电话报警了’。
你们报社是不是专门有过训练,应付这种场面都有一套模式化的说话版本,她说完,那个摄影师也补了一句,指着孟安平和那个校长,说他们当时也在场,可以作证。”
【那你呢?你怎么反驳她?】
“我一句话都没说。”
【为什么?】
“我缩在角落里,任由他们不停地在重复,说我是怎么不讲道理地把机子砸坏的,但我一个字也没说。
其实在砸的时候我没有想什么,但在踏进派出所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不该这么沉不住气的。
不过宪兵在问孟安平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摄像机是不是被我砸的,孟安平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他什么也没说,就说了句摄像机的损坏他会赔偿。
当时方莹、摄影师还有一个宪兵都惊讶了,我在角落里也很意外。
宪兵再次跟孟安平确认‘你的意思,是认下这件事咯’,他应该觉得很放心,都不需要费什么功夫,整件事情就可以完美收场了,如果民众们都是这么通情达理,他们的工作要轻松得多得多。”
【你说你感到意外,是因为孟安平的软弱吗?】
“不不,孟安平没有激烈地回应和反驳正合我意,这样最好,我不想再那个地方多呆,万一被人认出来就会很麻烦。至于钱,我不缺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只是我低估了方莹大记者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