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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用帕子掩一下,垂头盖住眸中心虚的目光,“是啊,苏氏临走前所说。”
陆砚瑾黑眸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这竟是她所愿。
倒是他,还想着什么婚书不婚书。
苏氏当真是好样的,还真将自个当作正头的王妃。
陆砚瑾官袍在身,威严中透有冷冽。
他道:“此事不烦母亲费心,儿子并不需要。”
周氏瞬间傻了眼,莫不成瑾哥儿当真是对苏氏有什么不一样的情谊不成。
她在原地愣神两刻,而后扯住陆砚瑾的衣袖,“寻常人家的儿郎自十六岁大抵就要准备通房,当初你一心忙于朝政,母亲还能理解,只是如今既然已经娶妻,就是纳妾也未尝不可,何况只是个通房。”
陆砚瑾皱眉,胸腔中翻涌的情绪全部都是通房是苏妧知晓的,也是她应下的。
语气难免加重,陆砚瑾道:“母亲,我如今既已娶妻,就更加不要。”
周氏声泪俱下,“母亲明白,你一贯清心,只是子嗣可要如何办,你看看你二婶三婶,儿孙承欢膝下,母亲常常见不到你,你也没个孩子,这要如何是好。”
陆砚瑾目光灼灼,“通房之事,究竟是苏氏安排,还是母亲安排的。”
周氏有些慌神,“你这是怀疑母亲不行,她如今是你媳妇,自然是她来张罗这些。”
陆砚瑾依旧恭敬,可眉目之中却已经是掩盖不住的怒火,“既然如此,母亲就不必操心,等苏氏回来,儿子亲自同她讲明。”
眼看着陆砚瑾离开,可周氏却什么都做不了。
可她同时又舒了一口气,还好,瑾哥儿并未发现是她。
早晨风吹得人骨头都是冰的。
陆砚瑾骑在马上,只觉人要比风还要冷上几分。
眉目刀削,一脸寒霜。
早朝之上更是斥责众多官员,惹人汗颜。
下朝后,一众大臣都松了一口气。
宁王若有所思地望向陆砚瑾的方向,当真是有意思。
回到书房,隆宣帝试探问,“今日王爷,可是遇到何事?”
陆砚瑾冷眉瞧过去,“陛下为何如此问?”
隆宣帝摸下鼻子,“今日王爷做事,倒是与从前多了几分雷厉风行。”
陆砚瑾即使在暖和的内殿,也如同置身冰窖,说出的话也是一字字吐出的,“并未。”
通房,妾室,苏氏倒是打的好主意。
他从前觉得她乖巧懂事,可未免也太过于懂事些。
他不要这些是嫌太过于麻烦也太脏,至少苏妧,在床事上惯得他心,这般一来,要她一个也是无妨。
出嫁后夫为纲,她竟不同自个商量,就擅自将人送至他的跟前,着实该好生敲打。
隆宣帝见陆砚瑾手中拿着奏折,半晌都没有看进去,尴尬地垂头。
还说无事,分明是有
事的极了。
那边苏妧陪着老祖宗每日礼佛,虽无趣却让苏妧觉得分外的宁静与安心。
没有难应付的周氏,也没有惹自个伤心的陆砚瑾,苏妧觉得一切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