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父亲的出面调解,以有诚意的金钱赔偿做为条件,加上蒋柏勳一家也不是那种会藉此狮子大开口的人,叶世宇原本认为这件事会就此安静落幕。
距离基测也只剩没几个月,他打算听从父亲安排,转学後专心一致的把考试考好,至於日後,他下定决心要调适心态,开始新的生活,不再拈花惹草,之所以会这麽做,都是为了养育自己的爸爸,也是希望自己不再伤害别人。
寒假某天,当放学钟声响起,结束辅导课的国三准考生们,三三两两从各自的教室走出来,这时,三班的篮球队员们凑巧和叶世宇那群人碰个正着,丁丁吆喝:「喂!今天要不要打球啊?」
蒋柏勳一见到叶世宇,平常的热情开朗倏地消失无踪,他冷漠甩过头,刻意避开叶世宇的视线。
叶世宇见此,佯装没事一般,他拍了拍小胖的肩,「我就不一起了,要早点去补习班自习。」
「现在才三点耶,你g嘛那麽早去啊?」闻言,丁丁回过头,一脸纳闷。
「快要大考了,补习班的时间也排的b较紧凑,我想要有空就多去。」
「也是啦!」小胖笑,「我们叶世宇是要考前三志愿的人耶,h金冲刺期当然要把握啊。」
叶世宇安静微笑,他接着穿越其他人,准备先行走下楼梯,蒋柏勳却忽然开口,「喂,你们赶快先去占场地吧,我想到我要找老师拿考卷。」他指了指c场,「快点!不然等等就被十班占走了。」
丁丁等人并没有多想,纷纷听从蒋柏勳的命令,成群跑下一楼,没几秒,走廊尽头只剩下叶世宇和蒋柏勳两人。
蒋柏勳先是四处张望,以确认没有其他人,随後,他才幽幽开口,「我妹说什麽也不把孩子拿掉。」
叶世宇怔然。
「听说这几天她疯狂打给你,但你都没接。」蒋柏勳又说。
「我爸叫我别接。」叶世宇解释,「他说不要再跟你妹有接触b较好。」
「你爸说的对。」蒋柏勳冷眼看他,「希望你说到做到,我不想要我妹的人生再跟你有瓜葛。」
叶世宇点头,「我会的。」
闻言,蒋柏勳瞥了他一眼,沉重叹口气,「b起叫你不要跟我妹联络,我和我爸妈现在都b较担心该怎麽说服她把小孩拿掉。」
「她……还是很排斥这个决定吗?」叶世宇问的小心翼翼。
「因为她说她si也不会跟你提分手。」蒋柏勳冷哼一声,「我真的不懂,她到底为什麽要对你这麽执着,就连发生这种事了,她还是看不清,说什麽也不肯si心。」
叶世宇沉默。
「我妈说,她这几天的jg神状况不是很好,一下子就容易被激怒,会乱摔东西或是破口大骂,但有时候又像条si鱼,无论怎麽叫就是无动於衷,晚上也会莫名其妙大哭。」
「怎麽会这样……」叶世宇愕然,他没料到蒋宛薰的jg神状况竟会连带受这麽大的影响,「要不要……」
「带她看医生吗?」蒋柏勳打断他反问,见叶世宇点了头,蒋柏勳一脸无奈,「她si也不要,她觉得去了医院,我们就会串通其他人,偷偷把她小孩拿掉。」
「……」
「老实说,我很佩服我自己,现在竟然还能够跟你对话。看到你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一想到你上了我妹,我就恨不得把你撕烂,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我妹面前。」瞪着叶世宇,在说话的同时,蒋柏勳紧握拳头,手指的关节逐渐泛红,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手心里的空气抓到窒息一样,「但我爸说,不要再跟你有所牵连,事情能够越早结束越好,我是为了我爸妈,还有我妹才忍着的。」
「如果揍我一顿可以让你b较痛快的话,你就打吧。」叶世宇沉y,「我不会还手,也不会告诉学校老师。」
「我妹的事情已经让我爸妈够c心了,如果我再惹麻烦,全家人迟早会被你ga0si,等这件事都结束再找你算帐也不迟。」字字句句咬牙切齿,他的愤怒不言而喻,别过头,蒋柏勳不再正眼看他,「该讲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你赶快滚吧,老子没有跟你一起走楼梯的心情。」
「好。」叶世宇背好书包,才正准备下楼,却又猛然回过头,「那个……如果可以的话,不妨叫你爸妈带你妹去看个心理医生。」
「你什麽意思?你现在是觉得我妹有病是不是?也不想想是谁害她变成这样的?」听到这番话,蒋柏勳不自觉提高警觉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世宇解释,「只是我这样听你转述,感觉你妹的情绪不太稳定。我有在网路文章看过,怀孕的人可能会有产前忧郁症,如果去找个医生聊天或是发泄之类的,ga0不好可以改善她的状况,等她情绪变得b较稳定,说不定就好说服她拿掉小孩了。」
听完叶世宇的话,蒋柏勳这才逐渐卸下戒备,安静几秒後才再开口,但语气依旧冷淡,「我知道了,我会问问我妈,不用多管闲事了。」
「嗯。」叶世宇深x1一口气後点头,「那我先走了。」语毕,他便不再回头,快步离开学校。
留下的蒋柏勳,独自待在楼梯间不动,一想到什麽事都不能替妹妹做,他满腹怒火无处宣泄,只能藉由搥墙壁来表达自己的无助。
「你好。」一名白袍nv医师走进来,她和蒋母心中预期的「仁慈」、「和蔼」的社工形象有些出入,jg明g练的模样,浑身散发出nv强人的自信,看起来是个相当有主见的nvx,她微笑走近,「这位是宛薰吧?你好。」她接着抬头,轻声在蒋母身旁耳语,「蒋妈妈,那我就先带宛薰到诊间罗,这边都有茶点和杂志,可能要请您稍候一段时间。」
蒋母点头如捣蒜,「医生,那就麻烦你了。」
对於一个恳切的母亲来说,让孩子接受治疗,就像是自己被送上刑场同等煎熬,每分每秒的等候都是如此漫长,在一个半小时之後,诊疗终於结束,当她一见到蒋宛薰哭哭啼啼的走出诊间,蒋母仍不免心中一惊,没多久,轮到她被叫去诊间。
「令嫒……还没有去给妇产科做过检查,是吗?」
她点头,「因为我们不希望留下这个小孩,所以她觉得一旦去了医院就会把孩子拿掉,不管我们怎麽劝她都没用,她的情绪起伏又很大,我真的很怕她自己的身t会出问题,nv人有身孕时,稍有一个不慎,都会对以後的健康造成很大的影响。」话至此,蒋母赶紧抬头,「本来没有想过要来这里的,可是我们家哥哥说,如果让她来讲点心事,负面情绪得到释放,之後她大概就会看开,不会再那麽执着了。」
医生听完,面se仍相当凝重,「蒋妈妈,根据刚刚和宛薰聊天下来,我认为你nv儿除了你们怀疑的产前忧郁之外,在这之前就有其他心理状态的疾病了。」
「这是什麽意思……」蒋母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