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怜宝高兴极了,那笑容越见浮华绚烂。
心跳忽如擂鼓,有些慌乱,看着她,忽觉手足无措起来。
笛声戛然而止。
梅怜宝也不跳了,扑到孟景灏怀里,仰着小脸望着他笑,甜的像个初尝情味的少女,“章哥哥,下次我要你背着我走路,要走很远很远,不许喊累,你还要说,要背我一辈子,直到白头。”
孟景灏笑着摸摸梅怜宝的头,道:“何用下次,现在就背你可好?”
“不,要下次背,省着用。”
孟景灏愕然,“省着用?”
梅怜宝看着孟景灏,笑容依旧那么甜,“对,省着用。”
馨德殿。
“笛声终于停了。”守在寝殿门外的绿袖小声咕哝。
这时,寝殿内,床头那一盏灯才熄灭了。
芙蕖院,林侧妃扔了书,气咻咻道:“梅怜宝你给我等着,明天找你算账。青叶,熄灯,安歇。”
“是。”
与此同时,芍药园,文夫人也写完了《淑女集》第一卷,细细阅读一遍后,满意的露出微笑。
“夫人,笛声停了,秋夕斋关院门了。”
“又歇在秋夕斋了?”文夫人波澜不惊的问。
“是。”婢女小声回答。
文夫人脸色陡变,一下子把好不容易写成的《淑女集》撕了,撕得稀巴烂。
“夫人息怒。”婢女胆战心惊的劝。
文夫人泣道:“再有才名又如何,比不上人家一张脸。”
百鹤院,正在借婢女的头发钻研新发髻的魏夫人得了消息就失了兴致,挥退婢女,就坐在床榻上不动了。
手里拿着一柄玉梳子,看着发呆。
翌日,早朝后,孟景灏就接到了长平帝的谕令,让他去看孟景湛。
坐着轿撵到了小瑶池,圈禁孟景湛的宫殿门口,孟景灏也没想透,这一次父皇又在试探什么。
从撵上下来,就见宫殿门口的卫士换成了策卫,孟景灏心中略惊,莫不是孟景湛出了什么事?
“太子殿下,请。”策卫首领将殿门推开就退了出去。
孟景灏往东墙炕上一看,瞳孔骤缩。
就见,床褥上两个光裸的男女,身躯还连在一起,女的,喉咙里插着一根金钗,血水喷溅了一脸,一身,已经干涸,而男的,他的大哥孟景湛,趴伏在一侧,脸埋在被褥里,维持着一个诡异而扭曲的姿势,一动不动。
“来人!”孟景灏一指炕上,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策卫首领仔细观察孟景灏的神色,见他震惊之色不似作伪,就拱手道:“回殿下,太医已是来过,福郡王是马上风死的,那个侍妾是被福郡王刺喉死的。”
孟景灏第一反应是,怎么向阿宝交待,第二反应则是,父皇怀疑我!
策卫首领见状就道:“圣上有命,您看过之后请您去乾清宫。”
“孤知道了。”孟景灏深吸一口气,“好生装殓那侍妾。”
至于孟景湛,就算再怎么落魄,他也是皇子,身后事并不需他操心。
乾清宫,长平帝正在用膳,见孟景灏进来就跪,他就让孟景灏跪着,一点叫起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百零八道膳足足用了一个时辰,长平帝才用好,起身道:“随朕去御花园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