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按捺着不情愿,为她考虑了一场。
皇帝将她带进宫来,本来就是无趣失望之余,想找个能信任的人陪在身边,故而也没有瞒她的意思,
“旧伤是有,但更严重的是毒。”
“你中毒了?”白楚一惊,忙上前几步,神情凝重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是什么毒?”
皇帝摇了摇头:“暂且不知。”
“不过在朕这儿,他们不敢做得太明显,是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能及时发现,这计策就坏了大半。”
那些所谓的剧毒,不是色彩明艳,就是气味特殊,要制成无色无味的毒药,在慢慢损害人身体的同时还不能被人发现,这本身对其中的成分和计量有严苛的要求。
越是淡、越是慢,毒性就越弱。
“您这样老谋深算,还有人能在您这儿得手?”
皇帝笑笑,也不生气:“马有失蹄,人有失策,朕一时没顾虑周全也不奇怪。”
他虽然说得轻松,但白楚总想觉得他轻描淡写之下是避之不谈。
她放下手上的圣旨,缓缓走近,找了个临近的位置坐下,小声试探着问:“莫非是您身边的人?”
皇帝瞥了她一眼,“瞎猜什么。”
白楚软和了语调:“您总要告诉我呀,万一我想着给您报仇报错了人怎么办?”
这还是头回有人说要给他报仇的,皇帝觉着好笑,方才提及此事时面上乍然划过的冷意暖化了不少,
“你能护住自己就算不错了。”皇帝缓缓开口,“今天朕把你召进宫来,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日后,你小心着点。”
他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极了,那模样,好像不是他把她硬拖进宫来的。
白楚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您说的,怎么好像要留我在宫里长住似的?”
“是啊,”皇帝淡定自若地点头,“你要是不留在宫里,怎么跟着朕临摹笔迹?那道圣旨你不打算要了?”
白楚:“……”
见她无语凝噎的模样,皇帝心头反而轻松畅快了不少,笑睨着看她:“怎么?不想留在宫里?”
接收到他温和中透着隐晦威胁的目光,白楚很不争气地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