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轻笑着道,“下手可真重。”
肤白肉嫩的小姑娘,后颈处一道青痕尤其明显。
在倒地的两人身后,身形高大,沉默站立的正是览川,他黑眸带着几丝微不可见的无措,匆匆从她身上划过,耳根通红得几欲滴血,“少夫人,奴才得罪了。”
这念头连内衣都恨不得包裹得紧紧的,一点肌肤都不要露,刚才虽说是换衣服,但也就换了外头的衣裳,就算是她现在衣衫凌乱,其实连锁骨都看不见。
白楚笑了笑,随手将外衣上的束带系好:“不用在意,本就是我让你等着的,要说怪你,不就是怪我自己了么?”
她这样说,览川也不好再说请罪的话,面上的红潮还没怎么消,衬着木讷俊朗的面容难得显出些许窘迫,略显仓促地垂眸,“少夫人,您还有何吩咐?”
他看着地上晕过去的婢女,泛着柔意的眼眸瞬间凝成坚冰,一片漠然:“此人不能留。”
“不用。”相比起来,白楚这个受害人反而显得云清风淡些,“你先带着双喜走,去寻个安全的地方,这丫鬟也不过是听人吩咐的,就是要报复,也不该报到她头上。”
览川凝眉,有些不赞同:“您处境危险,还是让奴才跟着吧。”
白楚笑了笑:“那你尽快将双喜送走,之后再来找我吧。”
听她这样说,览川就没异议了,当即点点头:“是,奴才这就去。”
白楚原先找览川来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经普济寺被掳一事后,她对自己的小命越加看重了。
等览川离开,白楚独自一人走出去,看见外间同样昏迷的胡曼柔,微微蹙眉,难免有些头疼:她倒忘了,这么大个人,要怎么搬得动呢?
……
再说外头三皇子的婚宴,正是一片喜庆热闹的时候,众人连着给三皇子敬酒,偏偏今日又是他的大喜日子,推脱不掉,只能一一受了。
相比起来,有一个角落就显得分外冷情了。
沈璟之原本就只是默默地坐在角落,他身上气势慑人,面无表情的模样也没人不长眼地凑上来。
不过,凡事都有个例外。
安王等着三皇子那边热闹起来,凑上去毫无诚意地给他敬酒后,漫不经心地就端着空了的酒杯做到了沈璟之的身边。
“沈大少爷的手段,本王算是见识到了。”
他言下之意,暗示的自然是先前有人从他重重看管中把白楚救走一事。
但沈璟之这会儿还真的是一头雾水,只是从冷淡的表情中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