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都击掌叫好,脸上没有半分的惧色。
陆垣蛰笑而不语,他亲手挑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
随着他一摆手,船老大吆喝一嗓子,船员起锚,木船缓缓向对岸驶去。
狂风夹杂着刺鼻的腥气铺面而来,陆垣蛰眯了眯眼,握着手中的刀紧了紧,注视着眼前茫茫的河水。
这是解边城之困的第一步,若安然渡过南桑河,还有一重又一重的挑战等着他们。
数百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胡人的地盘,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陆垣蛰的眼神凌冽了几分,吩咐下去众人需保持戒备,待会下了船,说不定会遇上胡兵的伏击。
这消息传下去没过多久,陆垣蛰所乘坐的那艘船忽而停滞不前,船身不受控制般的往右打着旋。
船舱内的士兵们措手不及,摔倒了一片。
船老大带了十分惊慌的声音从驾驶舱传出来,“陆将军,我们怕是遇到了水龙了!”
“水龙”是常年与江河打交道的人对水中暗流的称呼,那些暗流藏匿在水下,又时常变幻,船只若是遇上力气大的暗流,船身失控,轻则颠簸几下,运气不好甚至会被吸入水底。
显然,南桑河上的这些暗流都属于后者。
“别慌张!”
陆垣蛰喝住四下张望,尚且不明状况的士兵们,“看护好随身带着的东西!”
言罢,船身又是一颠,整个船体都往右倾斜,伴随着咯咯的尖锐声响,一片巨浪扑过来,透过甲板涌入船内。
好在陆垣蛰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的船壁,胳膊狠狠撞上去,一阵阵酸痛。
他咧咧嘴,活动活动手腕,三步并两步冲入驾驶舱。
船老大与船员们都脱了冬衣,赤。裸着上身,见了陆垣蛰船老大急匆匆道:“将军!风浪太大了,桅杆要被吹断了,我要需赶快降帆!”
“好!”
桅杆是帆船前行的动力,若是被风折断,他们所乘坐的船就相当于一片无根的浮萍,只能任凭天意的安排。
陆垣蛰立即褪去了衣物,寒意蚀骨,凉风一吹,脊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