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卓大爷一掌重重拍在窗槛上,“不赚钱就是亏本!”
“既然赚不到银子,我开这么大酒楼、养着这么多人做什么?还不如关了省心,还省得我每年还要费心对账。”
几个小二越听脸色越难看,脸都白了,面面相看。
东家的意思是,要把这家分号给关了?
胖掌柜结结巴巴地说:“大爷,给小人一个机会……”
“机会?”卓大爷嘲讽道,“我没给你机会吗?这家酒楼你都管了十年了吧?”
楼上说得热闹,楼下大堂的食客们一个个竖着耳朵听,交头接耳地私议了起来。
“这人好大的口气啊,这么大一间酒楼说关就关。”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小声地嘀咕。
与他同桌的老者拈须道:“人家有这底气,听说过卓家船行吗?”
“卓家船行是江南最大的船行吧。据说,他们造的船比朝廷的官船还快,这些年卓家做海贸生意赚了不少钱。”隔壁桌的食客兴致勃勃地搭话。
楚蓁摸了摸下巴,把刚才招待他们的那个小二招了过来,提起裴如堇的那个篮子递给了对方,“把这个拿去给你们掌柜。”
裴如堇与小二皆是一愣。
小二将那篮子上盖的棉布掀开了一角,便见篮子里装着一碟金黄色的糕点,蓬松细腻,饱满柔软,一股香甜诱人的气味扑鼻而来。
好香啊!小二不由口涎分泌。
他在酒楼干了好几年了,见过的山珍海味不知凡几,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糕点。
实在太香了,比赵大厨做的桂花糕还香。
他瞬间明白了楚蓁的意思,拎起篮子就“蹬蹬蹬”地往二楼走。
“我的蛋糕……”裴小九感觉心窝像是被剜走一块肉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古早蛋糕是楚蓁教裴如堇做的,本是打算当裴晏之的束修,不想裴晏之没能入学,他们就又提了回来。
裴如堇连忙安慰小家伙:“等回去,我再给你做。”
小二来去匆匆,没一会儿,又从二楼下来了,近乎讨好地对着楚蓁笑道:“小娘子,大爷和掌柜请您上去。”
楚蓁脸上笑容更深,叫上裴如堇一起随小二上了二楼。
一进门,就与雅座中的卓大爷四目相对。
二十七八岁的男子长眉细目,头戴紫金冠,着一袭仙鹤纹织金紫红锦袍,腰环嵌白玉的锦带,配一方鲜红的鸡血石小印,打扮华贵异常,就像是把“我很有钱”这四个字写在了身上。
他淡淡地斜了门口的楚蓁一眼,甚至没正眼看她身后的裴如堇,也不客套,单刀直入地说道:“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