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活得更好,要么改变自己,要么改变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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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未时,盛京暑气正盛,灼灼的日光把绿叶儿都晒得又软又干巴,耷拉下脑袋,浑身无力。
人亦是如此。
今日一天的任务本该结束了。
但作为着作郎的宋阑之忽然发觉前不久的关于圣明帝在位的国史尚未分类整理好,一时头疼,本以为今日只怕是晚些回府了。
宋阑之,宋侍郎嫡长子。
不曾想,一个扭头,就见洛聿忻把不知何时整理好的国史递到了自己面前。
“昨儿便理好了,忘了交给你,来,瞧瞧,可需要该些什么不要?”
宋阑之一惊,大喜过望,连忙翻了几页,实则心思早不在这里了。
因为与楼煦共事一年多了,他都不曾见他犯过什么错误。
他担任着作郎,而楼煦作为着作佐郎,职责就是辅佐协助自己搜集史料等。
见楼煦又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宋阑之喜不胜喜。
“楼煦,走,今儿去我府上坐坐!”他极为热情,笑得眉眼弯弯。
不等洛聿忻回绝,宋阑之便笑着把人往外拉,不给他丝毫拒绝的机会。
无法,最终洛聿忻还是跟着上了宋府的马车。
盛京里的权贵都清楚,淮南王府的次子虽说是庶出的,但养在陆王妃名下多年,说是嫡子也不为过。
是以,宋阑之自然也存了几分深交的心思。
淮南王深得帝心,加之他因救了帝王而右腿有疾,可以说即便是当今太子称帝了亦不会
为难王府,只要子孙后代中无有异心者,再荣华富贵两三代亦不是什么问题。
大抵两刻钟后,马车缓缓在宋府停了下来。
两人相继下了马车,并排而行,闲话家常,好不惬意。
这一路清风缕缕、青石板路、草长莺飞,无处不风景。
“···哦?既如此,楼煦也认可林大儒的言辞?”
“自然。大儒学富五车,上天下地无所不知,他所言必有他的一番道理。再言,女儿家本就不易,林大儒不仅违抗反驳无字大师的人,而且放言无字大师思想精妙绝伦,自然是有道理的。”
宋阑之不解地眨眨眼,“可是咱们男子更是不易,官场仕途、待人处事、子女教养,哪哪都不易。”
洛聿忻微微低下头笑了笑。
这份笑中更多的是无奈。
“玉衡所言自然亦是不假。男女皆不易,但前提是俩人都做好自己分内的职务。”玉衡,宋阑之的字。
“绝大多时,女子为母则刚,丈夫无能,但她们不能,是以她们要撑得起来,给她们的孩子一份更明亮的未来。”
“而且,女儿家大多好哄,一束鲜花一份水粉或一支金钗,都叫她们喜不胜喜。”
“不不不,女儿家不好哄啊!”宋阑之急忙出声打断了洛聿忻的发言。
尤其是他的胞妹尤其难哄,一言不合就上手,叫他简直无处去哭。
哪怕是面对好友,他也不能说有关胞妹的坏话,毕竟胞妹还待字闺中。
跨过一个垂花拱门。
闻言,洛聿忻的双眸闪了闪,故作好奇道:“何出此言?”
“······唉,楼煦,你就别问了。”宋阑之心累得很。
“玉衡,那只是你没找对方向。不然,女儿家最是好哄了。”
“哈哈哈哈,楼煦,那你会哄着你的妻子吗?不对,你似乎尚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