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得严严实实。安邦太和杏儿躲雨进了山洞。
这一阵子雨可真大呀。两个人浑身上下都淋透了。刚才淋了雨,现在又躲在山洞里,杏儿冷得一个劲地打寒噤。
&ldo;杏儿,冷吗?&rdo;
安邦太柔柔地问着。杏儿点了点头。安邦太默默地把杏儿拉到自己的胸前,再一次紧紧地搂着杏儿,两双嘴唇凑到了一齐,热烈地吻着。杏儿听得很真切,她的&ldo;安哥哥&rdo;的心跳得可有力了。安邦太轻轻地托着杏儿的下巴。
&ldo;杏儿,我想,我好想。&rdo;
&ldo;想什么?&rdo;
杏儿明知故问,其实此时她的心里也渴望着,但她本能地拒绝着。
&ldo;我想要你的身子。&rdo;
安邦太在杏儿的耳边呢哺着,他此时只觉得势血沸腾,心中有一种欲火,一种难以按捺的火在燃烧着、燃烧着。这火吞噬着他的身、他的心、他的灵。
&ldo;不,我怕。怕。&rdo;
&ldo;怕什么?&rdo;
&ldo;怕你看不起我,还怕……&rdo;
还怕什么,安邦大的心里有些糊涂了。但杏儿怕,她怕这样以来会有孩子。
&ldo;杏儿,快给我吧。&rdo;
安邦太急促地催着。杏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安邦太轻轻地脱去杏儿那已湿透的衣服,杏儿的胴体鲜明地显了出来,她那浑圆的双乳,细细的腰肢,都让安邦太激动。两人屏住吸呼,翻江倒海,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
安邦太抹去了杏儿脸上的泪水,杏儿依偎在他宽厚的胸前。
&ldo;杏儿,明天我就央求爹找个媒人,你肯嫁给我吗?&rdo;
杏儿在安邦太的胸前默不作声。她心想: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还这么问干嘛。在那个年代男女婚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这一对相爱的男女竟在野外偷吃了禁果,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呢?
没过几天,安邦太便央求父母请个媒人到杏儿家说亲。谁知安邦太的父母正告他,他们也很喜欢杏儿,早已暗中求人给他们算过生辰八字,结果女克男,安邦太命犯阳刃,不能婚配。这命相不合似晴天霹雳,打碎了安邦大的美梦,再说杏儿自从那次从山洞回来,生怕见安邦太,又渴望天天见,她躲着他,避着他,又羞又恨的复杂情感时时困扰着她。这几天,她估摸着安家该央人来提亲了,可怎么安家一点动静也没有?安邦太呀,安邦太,难道你是个负心汉?不,不可能,安邦太眼睛闪烁着的光芒明明白白告诉杏儿,他真的爱自己。日子过得好慢呀,杏儿整日魂不守舍,茶饭不香。一天早上吃饭,杏儿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反胃,刚放下碗,&ldo;哇&rdo;的一声全吐了。杏儿连忙说自己昨儿晚上受了凉,这会儿头疼得很。杏儿的爹妈也就没多问。可杏儿吓坏了,&ldo;妈呀,&lso;那个&rso;已经超十几天了。&rdo;
杏儿哭了。晚上她趁上茅房之机,在安家门外学猫叫,果然,她的心上人出来了。她从安邦太那&ldo;多云&rdo;的脸上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急切地要把重要的事告诉他,可安邦太先开口了:
&ldo;杏儿,爹说咱们命相不合,不答应找媒人说亲,我正愁着呢。&rdo;
&ldo;什么?你不娶我?&rdo;
杏儿惊愕了。
&ldo;不,我要你。我会慢慢想办法娶你。&rdo;
&ldo;慢慢想办法,可孩子不会慢慢地来的。&rdo;
&ldo;孩子?你?&rdo;
杏儿羞红着脸,点了点头。安邦太像露了气的皮球‐‐瘪
了。他愣愣地站在那儿,杏儿什么时候走的,他一点也不知道。
安邦太回来以后,跪在爹娘的面前发誓:非杏儿不娶。
杏儿的肚子慢慢地向前凸,终于有一天,纸再也包不住火,杏儿的爹娘怒不可遏。
&ldo;安邦大,你这个混小子,干了好事不负责任。&rdo;
杏儿的爹气冲冲地找到了安家。生米煮成了熟饭,只好找个媒人,走走过场,杏儿匆匆地嫁到了安家,新婚之夜,杏儿倚在丈夫的肩头,低声抽泣:
&ldo;我过门不几个月就要生孩子,今后我可怎么做人?&rdo;
&ldo;孩子是我们的,我们疼他就行了,管他别人说什么。&rdo;
丈夫安慰着杏儿,可杏儿忧心忡忡。那昔日红苹果一般的脸蛋现在如蜡一样的黄,安邦大心疼地望着妻子。
&ldo;要么,趁乡邻不知道这件事,咱们把他搞掉,以后不愁没有孩子。&rdo;
小夫妻俩商量了大半夜,最后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他们听说用布带紧勒孕妇的肚子可以将胎儿弄死。于是夜深人静之时,安邦太便用一根很宽的布带将杏儿的肚子紧紧勒住,杏儿疼得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紧咬牙关,忍住疼痛,为的是以后能抬起头来做人。就这样,一个已经成形的男胎被父母扼杀了。经过两个月的调养,杏儿的身体渐渐地恢复了健康。安邦太夫妻夫唱妇随,男耕女织,生活过得很愉快。转眼间,他们结婚已三年多了。自从新婚勒死男胎,杏儿再也没能怀上孩子,夫妻俩都很焦急。一天晚上,安邦太抽着闷烟,靠在床头边,一吭也不吭,杏儿明白丈夫的心思,柔声地问道:
&ldo;你又在想那事了,都怨我不争气,生不出个娃儿。&rdo;
安邦太看着一天比一天憔悴的妻子,叹了口气,他心里很难过。他为妻子感到委曲,别的娘儿们总在杏儿背后指指点点,什么&ldo;不下蛋的鸡&rdo;,什么&ldo;命中无子&rdo;,再难听的话她们也能说出口。安邦太明白结婚三年多没有孩子,并不是杏儿的错,那是自己造的孽,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吧。安邦太一手摸着妻子那总是鼓不起来的肚皮,一手抚着妻子的头发,安慰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