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康家父子很快又从府衙里出来了,花伯带着消息赶回花府,禀报道:“严大人虽有怀疑,但没有指证康宁杰的证据。康宁杰只说当天听闻噩耗全家过于悲痛,他竭尽全力拦住了要对魏小五动用私刑的康家人,因此报案时间才晚了。”
如此说也并非没有道理,无论是簪子还是报案时间,还有魏小五以前住的地方就在康宁杰娘家隔壁,顶多能证明二人早就相识,却不能证明两人合谋杀害康宁新。
“大人连夜提审了魏小五,魏小五拒不承认此事跟康宁杰有关。”
花无琅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只沉沉一叹,放下手中茶杯道:“康老爷子的品性早年也是光明磊落,嫉恶如仇,如今康家却是这幅模样,康老爷子后继无人,实是令人惋惜啊。”
花锦夜赞同道:“康宁杰只学会了武,却没学会侠字,奈何天赋再高,功夫再好也算不得习得老爷子真传。难怪老爷子不许他参加武林大会。”
花无琅沉默半晌,道:“双儿呢?”
花锦夜眸光一闪,笑了笑:“说是累了,早早歇下了。”
过了几日,面壁思过,难得乖巧,半步没有“踏出”过花府的花三少爷,一身夜行衣穿梭在庆州城的屋顶上。他身法极快,在月影下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身后还远远跟着一人——是程千述。
花锦双垫着脚尖,膝盖微曲,像只猫儿似地无声无息落进府衙内院。
假山后的监狱门前,程千述也落了下来,抬手挡住了他:“你又来这里做什么?快跟我回去。”
花锦双指着他身后道:“哎!那是什么?!”
程千述一惊,转头去看,鼻尖下却窜过一丝淡淡的花香,那调皮的少年已掠过他下了阶梯。
程千述:“……”
花锦双身手利落地弄晕了看守,将他们拖到门后藏起来,然后悠哉悠哉到了魏小五门前。
魏小五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悲不喜:“三少爷的爱好真奇怪,大半夜逛监狱?”
花锦双蹲,手肘撑在膝盖上看他:“死到临头还这么淡然,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
魏小五冷笑一声,双手枕在脑后靠在墙边:“你若是想说动我拉杰少爷下水,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不可能。”
“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以前认识但也只是以前,少爷大概只是顾虑儿时的情分,所以才送了我一点小礼物,仅此而已。”魏小五面无表情,声音毫无情绪起伏地说着,“我是被你指使的,虽然没能扳倒你,但只是你运气好而已。”
程千述眉头一皱:“你……”
花锦双抬手阻了程千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自诩自己没做错任何事,康宁新的死是他强行买走了你,他意图不轨是报应;我花家被你拉扯下水也是报应,对吗?我倒是好奇,若是你诬陷了好人,你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