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的大军激动地领命而去,吕光临激动的大笑,按剑而起,&ldo;阮姑娘果然神机妙算!我也去入战!&rdo;
可阮弗却拦住了吕光临的动作,&ldo;吕将军留步。&rdo;
吕光临有些不解得看着阮弗,只听得阮弗道,&ldo;现下还有一件非将军不可的事情需要将军来做。&rdo;
吕光临的脸上不由得严肃了几分,&ldo;阮姑娘但说无妨!&rdo;
&ldo;还请将军即刻带兵前往槐东桥,在两个时辰之内,务必要拿下槐东桥!&rdo;
吕光临眼中震惊一闪而过,而后语气坚定地道,&ldo;阮姑娘放心!&rdo;
阮弗点了点头,目送吕光临离开了半山腰处,炎江边上的大战已经继续展开了,自阮弗下令之后,试图在炎江北岸码头登陆的东楚大军被从侧翼杀出来的辰国大军截断了队伍,一时散乱,辰国大军便趁此机会,猛力攻夺东楚水军的战舰,东楚水军根本想不到辰国大军这番作为根本就是请君入瓮之举,眼见队伍被截断,腹背受敌,一场原本该是他们占据优势的水战,转眼之间,便又将优势推往了辰国。
阮弗依旧站在半山腰,这一场大战,持续了很久,今日并无可视的阳光,阵阵阴冷的寒风,确然让人心生升起强烈的不安,尤其是东楚此次派来的镇江节度使,在得到前方战报的消息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半山腰上的阮弗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宽阔的炎江水面上,一只模糊的队伍在被迫撤退的东楚主力大军退回道炎江中部的时候,突然带领一队战舰从侧翼杀出来,给正要撤退的东楚主力军以最致命的一击。
她知道那是逸王的军队。
阮弗眉目微闪,唇边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她突然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无琴,声音带着一丝轻松一般地道,&ldo;若是你家主子,这场战役他会如何打呢?&rdo;
无琴先是一愣,而后微微垂首,似乎是沉思一般,而后才道,&ldo;无人可以猜透王爷的心思,面对同样的战局不同的人,王爷会有不同的方法以应对。&rdo;
阮弗点了点头,摇头失笑,却也无人可知其情绪,&ldo;倒也是,若是真有人能明白了他的心思,哪里还会有如今这等局面呢?&rdo;
无琴顿了顿,抬头看了阮弗一眼,&ldo;王爷说,世上无人能猜透他的心思,只有一人例外。&rdo;
&ldo;是么?&rdo;阮弗笑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态度恭敬的无琴,&ldo;你想说那人是我么?&rdo;
无琴无声,算是默认了。
阮弗却摇了摇头,似乎是对无琴说的,又似乎是轻声呢喃一般,&ldo;不是我,我同样不了解他的心思,任何一个聪明人,永远都保持这似是而非的神秘,只有无法让别人抓住你,你才是主导一切的那个人。&rdo;
无琴猛地抬头看向阮弗,眼中划过一抹短暂的震惊,他还记得,很多很多年前,他陪着尚且年少的主子刚刚进入那险恶的战场的时候,那时候,年少稚嫩的主子口中,同样也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可阮弗没有看见无琴的震惊,或者说即便是看见了,对她而言,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强烈的反应。
她的视线又放回了炎江水面上,在逸王带领之下的大军,原本已经跨过了炎江的东楚水军已然是节节败退,混乱之中东楚大军,或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他们步步后退的路上,始终有一条并不严守的退路。
一阵北风刮来,站在半山腰的阮弗伸出一只已经被冷风冻得发紫了的手掌,午后突然变得激烈了的北风,带了一丝小小的诡异,阮弗感受了一会儿风向,却突然勾唇笑了笑,她极少这样笑,带着轻松写意的笑意。
慢慢收回了手掌,阮弗的视线又重新放在江面上,果然看到江面上,辰国大军的大帆船,渐渐升起了风帆,在呼啸的北风中,船帆被吹得鼓鼓的,在鼓胀鼓胀的风帆里,阮弗见到一缕缕浓白色的烟雾升起,接着金色的火光越来越亮,也越来越醒目,接着午后突然变猛了的北风,载满了冬日风干了的芦苇的大船,以不可阻挡地速度往炎江南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