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对着空碗呆坐了会儿,看看左右,还是没人添菜,不禁有些生气了。
这宫里头的规矩真是越来越松散,那么多人和他平起平坐也就罢了,居然都只顾着自己吃,也不知道先伺候好他!
小皇子越想越委屈,突然站起来,呵斥道:“统统放肆!”
蔺琛已经起身往这儿走了,见状立刻扶住他的肩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皇子哼哼:“心中不舒服。”
杜睿看着同样呆滞的其他人,疑惑地问:“我们不是刚刚赢了资格赛吗?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阳画城和陈景辉都冲着他做“喝醉了”的手势。
杜睿拿起雪碧看了看:“喝雪碧也能醉?”
陈景辉出来自首,立刻引来千夫所指。
蔺琛拉开椅子,扶着小皇子离开座位,对其他人说:“我们去别处坐坐。”
小皇子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贴着他,两只脚软趴趴地跟着。
蔺琛半抱半拖地将人带到角落靠窗的位置,正对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大街。
小皇子眯着眼睛打量外面,许久才说:“此处甚是喧闹。”
“……嗯。”
蔺琛发现小黑粉戏瘾不小。
服务员每天都有醒酒汤煮好了备着,喝起来酸酸甜甜,十分开胃。
起先送到嘴边时,小皇子皱着眉头,就着蔺琛的手浅尝了一口,抿着嘴巴品了品,觉得不错,才双手捧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
蔺琛侧头看着他。
喝醉酒的小黑粉也是乖乖巧巧的,和那些没有节制的醉鬼不一样。
正想着,就听邱一鸣大声说:“今天小卖部赢了速火我是真高兴啊!我看谭立冬不顺眼也很久了。要不是蔺琛没发话,我早八百年就把他弄下去了。”
赵恺兴奋地接上:“你看到谭立冬的脸色没?整个人都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体育馆里长了一棵青青河边草呢。”
小皇子被声音惊扰,烦闷地朝那一桌的方向看了看,突然说:“父皇,何人在大声喧哗,如此放肆?为何不管?”
蔺琛:“……”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父皇”两个字上。
虽然他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年事略高,想要孩子承欢膝下,所以对小皇子格外纵容,但是,生日还没到,寺庙也没拜,突然间“心想事成”,有了个快成年的大儿子……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父皇?”
小皇子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自己后背靠着让自己安心的人。
蔺琛只好端起“父皇”的架子,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必理会。”
小皇子不认同地皱眉:“父皇,你曾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恶不惩,必成大患。’今日怎的如此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