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二郎想得更多,“如果我是花玉的话,休了徐氏是肯定的,就算是徐氏生出来那孩子,我也不待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野种,所以男人娶媳妇儿真得擦亮眼睛。”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大家闻声看过去,大黄叼着一条大鳝鱼从溪水边的水草里走出来。
小白傲然紧随其后,腿腹部都湿了,显然是又下了水,瞧瞧这洋洋得意的神情,就晓得它在逮这条鳝鱼时立了大功。
接下来,大黄和小白在一块石头上一起享用这条鳝鱼,见状,花娇服气得很。
这两只真是聪明,怪不得萧韬锦不止一次强调去省城也要带上它们。
约莫半个时辰后,萧二郎用手抄捞了三条大白鲢以及四五十条一两扎长的草鱼,三人不紧不慢往回赶。
镇子口,萧韬锦一袭青衫长身伫立,不管不顾周遭一道道花痴眼神,他翘首相望,快成了望妻石。
遥遥望见了妻子安好归来,他好看的唇角凝起一朵笑,迎了过去。
眉目如诗如画的少年施施然迎光而来,行到她面前停下,清润慵懒地唤一声娘子。
花娇霎时间沉醉,传说中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简单美好不过如此。
两天后的下午,锦娇居对面的铺子,也就是花家铺子的门口陆陆续续地围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
锦娇居的后院,萧二郎正一窝一窝点架豆种子,萧阎氏用瓢舀水挨着浇。
花娇则无比清闲地吃着冰糖梨块儿,听到外面的喧闹声,萧阎氏拿着瓢跑去前店,很快又跑回来。
“娇姐儿,热闹来了,有几个阿婆看出来徐氏偷了人,要求姚亭长把徐氏浸猪笼呢,我们去看看!”
花娇指了指一旁的两碗甜品,“二嫂,你和二哥先把冰糖梨吃了再说。”
萧二郎从萧阎氏的手里夺过去水瓢,“娇姐儿,我得把这畦架豆都点完,很快就完事了,别听你二嫂的,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去看热闹很尴尬的,你二嫂要去让她自个儿去。”
萧阎氏几口扒拉完了甜品,“娇姐儿,反正你坐着也是坐着,我们就在咱家前店的纱窗那儿看热闹,没有谁看得见你,我看完整了才能给小雨和小雪讲讲女人偷人没有好下场。”
终是担心萧阎氏如此嚷嚷影响屋里的萧韬锦温书备考,花娇从善如流。
锦娇居只有在卖早饭和午饭时才会敞开前店门,除此之外,前店门都是从里面锁死的,大家进出都走后院的后门。
萧阎氏一进前店就选了绝佳的观望位置,看得津津有味,仅仅是一街之隔,想看不清楚对面都难。
宋翠莲站在院门外陈述着她以为的事实,“偷人?谁偷人了?你们够了,别睁眼说瞎话,徐氏是我从小拉扯大的,她就是守一辈子活寡也不会偷人。
她怀了孕心情不好,经常和我家隔壁的周婶儿去挖野菜,要么就去泡茶楼或者泡戏园子散散心,今天午饭后她说要去戏园子,我说去吧,走路慢着点。
结果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小产了,是花旦程栗背着她去看大夫,你们别诬赖好人,都回家去吧,她没了孩子很伤心,你们再这样逼她,会把她逼疯的。”
钱阿婆第一个不相信,“好多人和我老婆子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小白脸抱着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他们的关系肯定不寻常。”
张阿婆帮腔,“宋氏,你以为的英雄救美就是你儿媳妇偷人,你儿子喜欢绿帽子那是你家的事儿,但是东陌镇的好风水是大家的,可不能让你家的徐破鞋弄坏了,今天必须得把徐破鞋浸猪笼!”
第50章好戏尽在台下
说完,张阿婆颠着缠足小脚往姚亭长这边凑了凑,“姚亭长,你是东陌镇的头儿,宋氏的儿媳妇徐破鞋伤风败俗,你到底管不管?”
姚亭长亲眼看见徐氏的衣襟沾满了血水,她一个孕妇偷人的可能性很小,“宋氏,你把程栗叫出来说话!”
宋翠莲转身喊程栗出来,“程栗,我知道徐氏喜欢听你的戏,你别弄脏她的名声。”
程栗不愧是唱戏出身,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声泪俱下,“姚亭长,各位婆婆婶子,我是个唱戏的,徐氏喜欢听戏,我和她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
她摔了一跤流了那么多血,我吓得厉害才鼻涕一把泪一把,你们也知道唱戏的人心肠软眼软,看不得可怜人!”
怎么说呢?
程栗长得好看,再加上声情并茂如此演绎一番,好多人听了觉得有道理。
接着,程栗更是语出惊人,不着痕迹地为徐氏洗白,“我自幼无父无母,徐氏也是一样,所以她去戏园子听戏,偶尔就会和我多说上几句话,她丈夫没了成了寡妇,现在连孩子也没了,已经够可怜了,大家行行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