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人看上去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但是现在,这些本不应该在出现的人还是出现了,真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回来凑热闹?
之前八贤王之乱中,他们曾经在圆非寺大闹一场,总归过了很久之后,圆非寺才总算是归于平静,而国师东方文清也一直在寺里面,这次回来倒是也无可厚非,毕竟不可能一直让一个国师住在庙里面,所以东方文清就这么回来了。
东方文清回来倒是无所谓,但是为什么玲珑也会跟着回来?玲珑在白岭山出家,而且她不过是皇帝的私生女,宫里的事情根本就不关她的事情,现在她也回来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一切肯定不会是什么巧合,玲珑应该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才回来的,现在还在太皇太后大丧期间,她回来给太皇太后念经挺说的过去的,不过就是因为说的过去,所以才奇怪。
夏晴看了一眼棋盘上的棋局,这一局棋还是那一晚和宇文靖下的,她分析了很久,但是就是没有想出来该怎么赢宇文靖。现在看看这棋局,倒是有点像目前的局势了,有点乱但是又有点清晰,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更难处理。
青月带着东方文清走进来,东方文清对夏晴行礼道:“太子妃,别来无恙。”
“不是无恙,而是病入膏肓了。”,夏晴抬头看了一眼东方文清,笑着说:“青月,上茶。”
东方文清坐在夏晴的旁边,低头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伸手从棋盒里拿出一颗棋子放在了棋盘上,夏晴看了一眼棋盘,嘴角不自觉咧开了,这个国师看来并不是浪得虚名。
“国师果然厉害,这一局棋我想了很久,终是想不出到底该如何解,国师只用了一会子就解开了,真是佩服。”
青月把茶放下,转身走了。东方文清端起杯子,看了看夏晴说:“身在局中,所以看不清局势,这是大多数人都会犯的错误,我并没有入局,所以我不会被局势所困。”
夏晴把手放进棋盒里拿出一颗棋子放在盘面上,抬头看向东方文清说:“那你觉得,我现在所碰到的这些局该如何解?”
“事情有些复杂,而且这个局可能并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一个局,十有八九应该是局中局。”,东方文清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拿出一颗棋子放在盘面上,“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个局不好解,只要理清了思路,照样可以赢得很漂亮。”
夏晴把手里的棋子又放回到了棋盒里,实力弱的人看不出目前的局势,所以还是依旧会执着于一盘明明已经输了的棋局,但是她不一样,她很容易就看出自己输了,所以当然不会在继续下,因为不管怎么下,也改变不了自己失败的命运。
“我的人全都派出去了,但是现在也只是知道冰山一角而已,整个冰山到底有多大,我还是窥探不出来。”
“皇后娘娘在你第二次失踪的那一段时间里曾经去过圆非寺,她对外说是去上香的,但是她却在山上呆了好几天。”,东方文清边收拾棋盘边说:“她是皇后,所以我们无法得知她到底都见了什么人,也无从知道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去的圆非寺。”
夏晴拿出一颗棋子放在盘面上,抬头看向东方文清说:“既然你们不知道皇后是去干什么的,那你们应该感受到了那段时间圆非寺的不正常才对。”
“确实,那段时间前来上香的香客特别多,其中男性居多,有些人的说话语调还很奇怪,应该不是大唐的百姓,还有就是,凌王和翼王也出现过。”,东方文清在棋盘上放了一颗棋子,面无表情的说。
这还真是令人惊讶,皇后上香还可以理解,宇文重和宇文乐跑去上的哪门子的香?这若说没有猫腻,估计都没有人相信。宇文重那个人一直表现的很低调,也很无能,而宇文乐则表现的很有能力,这两个人的关系说不上好,他们俩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狗血的关系才对。
东方文清见夏晴不说话,随后笑了笑说:“看上去像是没有什么问题却正好说明了这绝对是有问题的,看上去像是没有关系的一群人说不定在暗地里就有关系了,这个世上除了白天还有黑夜,不是所有人都能活在阳光下的。”
夏晴点了点头,这位国师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看问题看得挺透彻的。现在出现了很多碎片,而且这些碎片凑不到一起,在这么下去,还是没有什么用,所以她得找个能把这些线索连起来的人,这个人可能就是致胜的关键了!
“太子妃,斩缘法师到了,您看?”,青月走进来,很是无奈的对夏晴说。
斩缘就是玲珑,居然这么快就到了,看来真的是归心似箭。夏晴站了起来,无奈的对东方文清说:“抱歉了,这一局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继续了。”
东方文清站起来说:“无妨,太子妃的事情要紧。”
玲珑回来是给太皇太后念经祈福的,所以无需给玲珑安排住处,充其量就在延福宫里收拾一间房子就足以了。
走进延福宫,没有人住的地方就是显得荒凉和冷清,估摸着,正常人应该不会选择在夜晚来这里吧?真的是有些渗人了!
走进正殿里,玲珑正跪在蒲团上念经,夏晴站在一旁打量了一番玲珑,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在山上的日子果然不好过。
玲珑念完了一段,站起来看向夏晴说:“阿弥陀佛。”
夏晴暗自冷笑,这表面功夫做得确实挺不错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假的终究是个假的。她转过头看向太皇太后的牌位,冷声说:“既然你是回来给太皇太后念经的,那我就不另外给你收拾房屋了,延福宫的偏殿就给你住了,缺了什么让人来太子宫和我说一声就好。”
玲珑低着头,依旧说了声:“阿弥陀佛。”
夏晴不高兴和玲珑多说什么,转身往外面走去,呆在这里让人感到压抑,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太子妃,你就这么憎恨我吗?”
夏晴转过身看向玲珑,面无表情的说:“我不是憎恨你,只是我们不是一路人,我无法赞同你的思想,所以我们注定成为不了朋友。”
“琉璃死了,死的很惨,如果当初你们选择放过她的话,她就不会死了。”
“不是我们没有放过她,而是你限制住了她。”,夏晴有些不耐烦了,这个人在山上呆了一段日子,却还是闹不清楚状况,看来这脑子真的是白长了,“你如果一开始就选择放了琉璃,那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有些时候就是身不由己,谁让你自己没有能力了。”
玲珑突然冷笑道:“是不是只要我有了能力,我就能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夏晴冷眼打量了一番玲珑,最后冷笑道:“即便你得到了权利,你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你的想法实在是太局限了,你这种人适合活在梦里,而不适合活在现实里,因为现实对你来说真的是太残酷了。”,夏晴说完,转身往外面走去。
玲珑看向夏晴的背影,虽然她觉得夏晴说的很对,但是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了,她不能放过那些陷害她的人,她转过身看向那个匾额,这其中也包括这个死人。
属于你的就是你的,不属于你的也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