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者,真是十分不好的体验。
“你蹲着吃东西时,想必已经难受了吧,”明日望着她,小声地说,“为何要装作没事一样,莫非真的怕我知道?”
阿布嘴唇干燥,呼吸越发急促。明日试了试她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
“起烧了,”明日多拿了几块帕子丢进水盆,将盆端到床边的凳子上,拧了一块帕子叠成方块敷在阿布额头,“会有些难受,忍一忍,明天伤口便会无碍。”
阿布全身像被大火焚烧着,抬手掀开被子,却又被明日按了回去。
“热死了。”阿布小声哼哼。
“别掀,会着凉的。”明日使劲按住被子的两侧,不让她掀。
“热。”阿布气息滚烫。
“我知道。”明日俯身趴在床上,小声说,“我多用凉水给你擦一擦,你乖乖的别动,不要受寒,好不好?”
“嗯。”阿布皱着小脸,极力忍住掀被子的冲动。
明日将阿布头上的湿帕子取下,又拧了一块新的,擦拭她的手心和脸。
“是我不好,牵动了你的伤口,害你多受罪了。”
阿布无力地摇摇头,身体越来越烫。明日不停地擦,不停地换湿帕子。阿布喊渴,他就沾水给她湿湿嘴唇。前后忙活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天色蒙蒙亮时,阿布总算出了一身热汗,开始慢慢退烧。
明日松了口气,累得睁不开眼,直接靠在床边睡着了。
(七)
明日是被自己咳醒的。
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于是问:“我怎么睡在这里?”
阿布坏笑:“昨夜你我同床共枕,莫非你都忘了?”
“胡说八道,”明日皱眉,“我一夜未眠,哪来的同床共枕?”
“一夜未眠啊,(⊙o⊙)”阿布睁大眼睛,“太感动了,我要以身相许!”
“不必。”
“我可是个女儿家,你都看过我的肚肚了,你要对我负责。”
“我是医者,眼中只有病与非病,没有男女之分。”明日欲起身,却感到浑身无力,“你……你给我下药?”
“药你个大头鬼,”阿布变出一个白色的东西在他额头贴了几秒,听到“滴”的一声后撤回,说,“你还是个大夫呢,自己病了都不知道!喏,三十九度二,发这么高的烧当然没力气了,不信你自己看。”
阿布边说边把东西递到他眼前。
明日茫然地望着白色物体上面那一块带红色亮光的东西(显示屏)以及亮光上出现的不知名的符文(体温数字),表示完全看不明白:“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