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心她。而她也喜欢他。
方才她是如此没出息地在他面前失态,而他却没有丝毫责备她的意思,反而为她紧张着。
所谓“两情相悦”不正是如此?那还顾及什么其他人呢?谁的感受也不及彼此的感受重要,不是吗?
荆桦想到这里,对弄月会心一笑,轻轻唱道:“心想唱歌就唱歌,心想打鱼就下河,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
弄月先是一愣,随即听懂了荆桦的意思,诧异道:“你……”
在一起就在一起,为何要怕?怕什么?谁怕谁?
荆桦笑了,揪过弄月的一绺发丝和自己的发梢编在一起,继续唱道:“连就连,我俩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你不后悔?”弄月问。
“绝不后悔。”荆桦答。
“来。”弄月牵着荆桦走到门口。向着门外的浩瀚星空,二人双双跪地。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娘,孩儿今日请您见证:我,司马凌风――”
“我,荆桦――”
“愿与荆桦――结为夫妻。”
“愿与司马凌风――结为夫妻。”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弄月、荆桦对着星空拜了三拜,礼成之后,荆桦剪下与弄月编在一起的发丝,放入香囊,递予弄月:“从今日起,我荆桦就是你司马凌风的人了。”
“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弄月笑了笑,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说:“在沙漠之甍时我就说过,倘若再见,定会送你一件礼物。”
荆桦接过玉佩细细端详――这是一块极薄的绿油青,除了边缘雕刻着一只蝙蝠以外,几乎雕满了如意,一个接一个地紧挨着,仿佛要把所有的幸运都加诸在这块玉石上。
“原本没有这么薄,”弄月笑了笑,解释说,“改来改去就成这样了。你这一生诸多坎坷,但愿多几个如意会好些。”
弄月将玉佩给荆桦戴上,说:“这玉我一直替你养着,吸收了我不少血汗灵气,如今给了你,也勉强算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信物吧。”
荆桦含泪,微笑着点了点头。
“叫我凌风。”弄月说。
“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