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传话的人缓了口气,“掉水里了,人在救……”
白柠被吓得手心里都是汗,但他没时间管,脑子里空空的,只知道要先见到安舟。
演员出事,剧组上下慌成一片,但好歹是没耽误了救人。
夜里总归是没白天暖和,白柠到的时候,安舟正披着浴巾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姜茶。
头发上的水还没有干透,不知道是白柠的错觉还是因为安舟受了惊吓的原因,白柠总觉得安舟要之前还要摆上几分,在高瓦数的夜照灯下显得格外脆弱。
但看人好好的坐在那,白柠一颗悬着的心好歹是放下来了,找一旁工作人员要了一块干手巾。
等人走到身后,干毛巾碰到发丝时,安舟才察觉到白柠过来了,收回刚才不知道,飘到哪里的思绪,转过头冲着人笑了一下,“刚才吓坏了吧。”
白柠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能不吓坏吗,安舟吊威亚白柠是看过的,那么高,掉下来哪怕是水里也难免会受伤,白柠有些不赞同的道,“安舟哥,你怎么没去医院?”
“没必要。”安舟看着远处打电话的陈泽,“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
安舟是有数,有数到后半夜就开始发起烧来。
因为晚上的事,白柠没有睡的太实,在安舟忍不住咳嗽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从秦远给带的药包里找出温度计,安舟还有意识去配合白柠,带着歉意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有些没忍住。”
白柠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量完把温度计放在灯下一看已经385了,早就不是低烧了,于是小白大夫严肃的对他的病人道,“安舟哥,你烧厉害了,你先躺着我给你找退烧药。”
安舟隐隐约约把话听进去,点了点头,只感觉身子越来越沉,也就躺了下去,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只觉得恍恍惚惚的。
白柠叫他吃药,已经没力气睁眼,强撑着咽了进去。
白柠没照顾过人,忙了一通下来身上出了汗,也没了睡意,隔十来分钟就摸一安舟的额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退烧药迟迟不起作用,温度没下降反而还有上升的意思。
安舟似乎很冷,紧紧的裹着厚被子,还隐隐发抖,手里攥着一件衬衣,一直唤着一个名字,偶尔睁开眼,都能见到泪水就在框里打转。
“陆以时,我难受。”
白柠被这一声叫的心尖尖都疼,也不知道那个陆以时是什么神圣,能把他安舟哥迷成这样。
但这么下去总归不是办法,白柠给安舟捏了捏被角,看着快到上班点了给陈泽打了个电话,“泽哥,安舟哥还是在烧,现在去医院打个吊瓶吧。”
“不用,你开下门,我送药过来了。”陈泽道。
白柠没敢耽搁,起身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三个人,陈泽打了声招呼,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问了声,“病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