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那封信还没打开,蛮久时间了,是该要回信了。
信上于川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日常生活,还有一件事,明年她满18岁了,达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他问自己是什么想法。
姑姑曾经对招平安说过,只要她愿意,这个哥哥会照顾她一辈子。没有了解相处过的人怎么能走在一起,难道跟一个模糊的影子谈恋爱吗?
以前或许还犹豫过,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积攒功德是为改命,如果改不了,死了就死了吧。
不能为了延续招家血脉,而留下一个孩子像她那样孤独地长大,然后继续延续她未完成的使命。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招平安攥笔写道:
于川哥哥,我现在很好,从前事从前毕,由于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暂不会考虑结婚。
而且在遗训未完成前,我不想想以后的事。
如果你有合适的对象,不要错过了,我会在这里祝福你。
勿念。
招平安笔。
刚写完,门被敲响。招平安将笔盖好,指尖滞了两秒,而后把笔搁在纸面上,去开门。
“清凉油。”
是阿择,老宅就只有他们两个,也就只能是他。
她轻轻地拈起那个红色小药膏,又听得他接着说:“擦擦吧,脸上和脖子那儿。”
“嗯,谢谢。”
然后都没声了。
阿择站在门前,舔‘舔干燥的唇,先打破沉默,“脖子后面不好擦,我帮你吧。”
“嗯。”
招平安仍旧穿着那件白色棉纱裙,歪着身子坐了一点床沿,将头发都拨到一边。
睡裙圆领的设计使得大半个肩颈都露出来,雪白的皮肤上有几点不合时宜的红肿。清凉油的盖子打开后,薄荷的味道瞬间弥漫。
阿择指尖沾了一点药膏,“哈秋!”她忽地打个喷嚏,几屡发不听话地飞到他手背上。
放下药盒,他用干净的手拂好长发,这才细细地在皮肤涂抹上膏药。
清凉油的味道呛鼻,抹在身上凉凉辣辣的,很舒服。
阿择的动作不轻不重地持续,舒缓了疲累的身体,招平安慢慢闭上眼睛。
窗户开着的,妆台的信纸被吹得唰唰响,圆珠笔轻飘飘地在上面来回滚动,轨迹声都细微可辩。
“唰啪!”
他指尖顿住,她眼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