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经主子,人心便有些浮躁,躲懒偷闲的俱是无处不在。
夏挽秋冷眼瞧着,仿佛三妹妹院子里的下人比她那里的可规矩多了,明明她也一样敲打了,却并没什么用处,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无他,银钱开道,恩威并施而已。
再怎样,她们过两日也就离开了,很不必敲打这起子人。世人都爱钱,有银子拿,做事自然也就尽心听话,她们还乐得多赚一笔意外之财呢!
而夏挽秋却是个手里精穷的,自家哥哥那边还欠着一笔‘巨款’呢!她到底是没好意思赖账,夏崇安才多大?放在现代社会,不过是个初中生而已。
贪他的银子,夏挽秋没那么大脸。
没有银钱开道,又有夏初那里做对比,分配给夏挽秋的那几个更是不乐意。
“怎会?贵府的下人规矩自是极好的,做事很是精心呢!”
柳大姑娘打破了静寂,女孩子们便放松了许多,夏初身旁的柳二姑娘看了过来,笑问道:“不知夏三妹妹平日里在家都做些什么?”
夏三妹妹这个称呼一出口,夏初就感觉屋里的几双眼睛就都落在自己身上了。
就连那年纪最小,不过四五岁的两个小女孩儿,都看了过来。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那一道道目光,纵然没什么恶意,却也忍不住令人汗颜。
夏挽秋都替她觉得如芒在背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读书写字,练练琴棋,跟姐姐们都差不离。”夏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似的,言笑盈盈的道:“柳二姐姐裙子上的花样是自家绣的吧?外头的绣娘可没有这样精细的手艺。”
柳二姑娘双眸一亮:“这你也看得出来?”
“祖母和大伯母时常会那些时兴的花样子回来与我们姐妹几个做衣裳穿,虽也有类似的,却不如柳二姐姐这一件精致巧妙,那绣花之人定然十分的用心。”夏初道。
夏挽秋没意思的撇撇嘴,又是夸衣服。
不就是柳家自家养着一群绣娘,所以才不穿外头做的衣裳么,倒是要夸出朵花来似得。
“嗯。”柳二姑娘摸了摸裙上的花样,面上淌过一丝柔和,却并不多说。
还是柳大姑娘知道她不好意思,便笑道:“这裙子是她姨娘做的呢!姨娘手艺极好,咱们姐妹几个都眼红着呢!”说罢,轻轻的笑了两声。
“大姐姐真真儿是,姨娘何时就少了你们的衣裳了?上回那件绣了青竹的烟纱裙我却是没见呢!可不就是上了你的身,还有三妹妹四妹妹和五妹妹的,姨娘也没偏心过谁。”柳二姑娘嗔怪道:“何必打趣我。”
“最疼的还不是你?”柳大姑娘刮了一下妹妹的脸,笑道。
亲生的当然比旁人生的要更疼两分。
夏挽秋一扭又想到了夏初,暗自叹气,她们家的祖母倒是个例外。
她虽不知道从前祖母待夏雪是什么样子,但对夏初确实比对她可好太多了。
嫉妒不至于,小小的吃味还是有的。
几个姑娘笑闹了两句,夏初就被喜欢下棋的柳三小姐拉去打双陆了。
开局没多久她就摸到了这姑娘的棋力,因此便也漫不经心的放起水来,只是看着却是一脸认真的样子。
两个小姑娘年纪差不多,一起坐在炕上认认真真的下棋,旁个也不去扰她们,只自顾的玩耍。
夏初耳听八方,又见那柳大姑娘对夏挽秋道:“过两天我家正要办个赏花宴,你和夏三妹妹可得多住两日,省了我还得去派帖子的功夫。”
“还得看家里的意思。”夏挽秋倒是很想一口应下,只如今不比她那会,自己的事自己就可以做主,她也是吸取了教训的,因此并未应承下来,因此只是含糊其词:“我总是愿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