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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岸上隐约传来男子的歌谣，裹挟着一股清新的山野之气席卷数千载文明。云霄轻轻握上公孙轩辕的手，十指交错。

&ldo;生死契阔，与子成说……&rdo;云霄低低吟着那千古之歌，眼角噙了笑意。

执子之手，永世不离！何若一生一代一双人，饮水词绝唱千古，终湮黄泉，消魂不再？奈何不度，忘川不淌，三生石只为人间设，怎道得苍茫天地间！

&ldo;什么？&rdo;公孙轩辕没有听清。

云霄摇了摇头，在他怀中翻了个身，嘟囔道：&ldo;我倦了……&rdo;

&ldo;那便歇一会罢。

68、流连人间…

&rdo;公孙轩辕柔声说道。纵使神仙无须安睡，可云霄这些日子却总容易疲倦，浅眠是少不了的。她窝在公孙轩辕怀中歇了半刻，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岸边，衣饰华美的少女结伴而游，咯咯娇笑之声不绝于耳。某些大胆的少年男子三三两两散落在碧野上，各自议论不停。柱着龙头杖的老者在儿孙的搀扶下来到，指挥着众人布置着些什么。

云霄有些好奇，不免要询问公孙轩辕一番。公孙轩辕思忖片刻，言道：&ldo;今日……似是人间的巳日。莫非是祓禊？……倘果真如此，我们可不好在此处留驻了。&rdo;

巳日祓禊，可不就是上巳女儿节的前身么？据说之后要春浴……云霄施法撕裂空间，将小舟送入洛水。春浴啊……那可是伏羲时代杂游的遗风！

洛水也较沮水好不到哪儿去，岸边尽是祓禊的人众。云霄顺手将小舟弄到黄河上，却见周王率领大小官员举行着更大规模的祓禊仪式，一个个毫无顾忌地入水嬉戏。云霄想到曾点的&ldo;浴乎沂&rdo;，不免有些头大。

不过似乎，人家还是挺享受的。

公孙轩辕见不巧撞上了三月上巳日，只怕天下水流之处尽有祓禊之礼，遂揽了云霄舍舟登山。人间之山大多已灵脉枯竭，极少能养育灵根灵药，顶多也只能养养灵芝人参何首乌，难怪众生回如此热衷于求仙，好歹天界还留了几处仙山仙府。

只是，见到那熟悉的民风，云霄只觉心底隐隐有了些怯意。可原本她是该高兴的不是么？……分明，分明再过数千年，自己便可回到那熟悉的世界去。而后再度觥筹交错车水马龙，而后……而后眼睁睁地看着人们将整个世界变得冰冷而坚硬。

&ldo;轩辕。&rdo;云霄望着陪伴自己的男子，低声说道：&ldo;我想去东海。&rdo;

公孙轩辕微微一怔，点了点头：&ldo;好。&rdo;横竖还有自己陪着她。无论如何，不能教她再忧心了去。

东海，金鳌岛。

失却了碧游宫的金鳌岛显得有些落寞，只零散地住了些仙人，大多为之前仰慕截教而来，今日却无法进入上清境禹余天，唯有留守在金鳌岛上。三仙岛、火龙岛、流波山，昔日仙人留驻的海中大山俱是清冷一片。

东海蓬莱倒是稍稍好些，可五座仙山失却两座，剩余的三座仙山早已不复当日风光。云霄想到来日秦始皇海岛求仙之举，不由低低一笑。人人都道神仙好，神仙……果然是好啊！

她斜斜倚在公孙轩辕身上，望着西落禺谷的太阳星，不由痴了去。

&ldo;倘若一直这样，倒也不错。&rdo;公孙轩辕揽过云霄，笑道：&ldo;虽说人间灵气不足，于修炼没有半点益处，可毕竟是个散心的好去处。再者

68、流连人间…

，人世间亦少有能够威胁你我的存在。&rdo;

云霄被他逗笑了：哪里是少有，分明就是没有！试问人族众仙，那一个能高过天仙去？莫要说玄仙、金仙、圣人！东王公近日倒是很忙，可登仙之人倒是多了，修为造诣却无法上去。灵气不足是一，灵根不足是一，灵宝不足是一，最最要命的是，修为高些的仙人已经停止收徒，静心反省去了！莫非随了天仙修炼，还能修出玄仙不成？

当然，野心勃勃的玉皇大帝是个例外。其善尸分、身东王公倪君明‐‐亦称东华帝君‐‐可是收了不少弟子啊！据说还有蟠桃宴上大出风头的上洞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