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平静地吩咐:“动手。”
袁媛握着刺刀刺进宛妗的心口。
“住手!”
弓弦绷到极致,命运的箭矢射出,震出了铮鸣的刺耳断裂声。
鲜红的罂粟怒绽。
楚思平没有低头去看那支毫不偏移刺进心口的箭,只是看着她,看着她被自己手中的毒箭擦过左臂。
而她依然神色自若,于诛心一道的造诣登峰造极。
不归按住手臂,白衣上有细微的血丝蔓延,目光只在定王的心口上。
这一世,换她箭无偏移了。
那弱冠衣的心口上,用了玄磁的线严密做绣,确保无论射箭人准头多么不好,那支秘铁打造的箭矢也能循着致命的引力准确无误地刺入心口。
她垂着眼睑向他走去,最后来到他面前:“长姐自然要负你。这是因果,累世的孽根。”
他的意识极快地流走,麻木代替了死的痛苦,最后脱力地跪在她面前。
守城军杀向定王余孽,不归在厮杀声里轻轻拥抱他,随后果决地拔出他心口的箭,血溅上白衣如芍药。
她抓住微微酥痒的手臂,看着倒地的定王沉声:“楚思平死了。”
袁媛松开宛妗,来到她身边复命:“定王妃亦死。”
守城军肃清定王残党,众目睽睽之下,在场的人都看见定王被公主亲手杀了。
这就是她要的。
倒在地上的楚思平视线模糊,最后看向了倒在二十步之外的表妹。红色在她皓腕边蜿蜒开来,他还未对她说任何一句话。
不归松开捂住左臂的手,向袁媛做了一个更果决的手势,立即有侍卫上前去处理定王夫妻的尸体。
她背过身闭上眼,守城的士兵赶来,急吼吼地行军礼:“殿下!您没事吧?”
不归应了一声,睁开眼时满目平静:“没事。定王妄想逃出长丹,现已诛——”
她还想再说什么,声音却忽然被掐断。
前所未有的心悸肆虐,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