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徽进了卧室,墙角的地灯开着,自下而上打起荧荧的光。
他知道这是那人的习惯,房间里总留点光亮,牧恩在这个房间谁教的时候总会戴上眼罩,他不习惯,但是邱徽却早已习惯,即使是一个人在外出差,也会留上一盏灯。
祝稳侧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邱徽走到另一侧,掀起被角,慢慢移到他身边躺好,开口说道:“给恩恩上药了,今晚他在隔壁睡。”
“嗯,睡吧。”祝稳抬手给人掖了掖被角,回道。
过了昨晚,邱徽和牧恩没再被整日关着,邱徽跟着祝稳回了公司,继续做他的本职工作。
只是牧恩没再回医院,他没说,那人也没再提。
没过几天,就是祝家的小少爷祝澈的生日,每次生日都要在祝家本家办宴。
这是祝家家主祝稳唯一的孩子,自然万众瞩目。
不过祝稳也没瞒着祝澈的生母是谁,公开宣布了邱徽的身份,这也让很多外人猜测,邱徽能到这地位肯定有母凭子贵的缘故。
大家族里的弯弯绕多了去了,人人都是谈论者,也都是谈论的对象,要是在意的话,那可就真是在意不过来了。
祝澈生日这天,祝稳他们三人下午早早的就回了本家,宴会时间开始得早,不过这是给外人看得,是必要的往来和客套。
应付完送走那些来会的人,这祝家小少爷对外的生日宴会算是结束了。
然后才是家里人给孩子过生日。
在偏厅的餐桌上早就备下了几道家常菜和蛋糕,是邱徽亲自下厨做得,还端上了一碗面。
“小澈,先尝尝面。”邱徽把面放在祝澈手边,让他先把面条吃了。
看着眉眼间像是复制般的两父子,邱徽从来没有后悔当年拼死留下的祝澈,尽管对这个孩子的存在私心多于本能。
“爸,真好吃,我刚刚站得脚都酸了,每年都是这些人,说同样的话,真没意思。”
也不怪小孩子抱怨,每年生日宴虽说他是主角,但是来往的人都是奔着祝家当家人来得,反倒是对过生日的人多有疏忽。
邱徽心里有点不落忍,安慰道:“吃碗面,爸爸们都给你准备了礼物,保证是你喜欢的。”
这句话勾起了祝澈的好奇心,猜了几个都问不出答案,一时饭间桌上都是这两父子的笑谈闲聊。
其他两人只是陪坐着,刚刚宴会上有不少人来贺酒,陪在祝稳身边的牧恩喝了不少,这会儿觉得劲上来了,歪斜着身子用半个手掌撑着额头,目光早没有了焦点。
“家主,我看恩恩酒劲上来了,先让他回房间?”
邱徽手上给孩子夹菜的动作没停,看到自己身边坐着的牧恩面色陀红,就提醒了祝稳一句。
其实祝稳早就看出来了,那人酒量浅,晚间宴会上随着喝,有点过了度。
“我先带他回房间,你陪小澈吃完饭再来。”
祝稳留下这句话,就将已经醉得睁不开眼的人打横抱起。
“爹地、祝爸晚安。”
看到他爹地的动作,祝澈也停下夹菜的筷子,抬头说道,他看到祝爸浮着红晕的脸颊顺着动作紧紧贴着爹地的侧颈,无意识的睡着。
祝稳将人揽在胸前,醉了的人老老实实的,少了清醒时的无声对峙。
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牧恩虚软着身体,任由人摆弄。
祝稳将人抱进早已放好水的浴缸里,把人牢牢制住在身前,给他冲洗身体。
牧恩是被吹风机的声音吵醒的,刚刚泡得热水澡解了点醉意,只是酒精残留的晕眩感还没散尽,让他有点迷糊。
头发丝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掌打散摩擦,一层层的热风吹进发根深处。
“不吹了老公,想睡觉。”牧恩眼都没睁,就斜着身子要往身后男人怀里钻去,嘴里还低低喃着。
微杂的噪音停下了,祝稳低头看着双手环住自己腰腹处的人,抚着他蓬松密实的发丝,问道:“你叫得是哪个老公?”
腰腹处的双臂骤然一紧,牧恩不敢置信的抬头,直直的对上了祝稳深沉的眼眸。
还没等他完全从怀抱的动作中脱离,就被人拉住双臂,压在了头顶,两人姿势上下对调,牧恩被牢牢压在了身下。
“这几天,我多了些记忆,想知道是什么吗?”祝稳面色微沉,与身下人对视着,开口道。
牧恩听他这样问,就明白了原来今晚吹头发的温存是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