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呢?”
随着这句话的问出,电视彻底成了背景声,牧恩与祝稳对视着。
这让祝稳想起,邱徽好像很少与自己对视。
“我们算是家族联姻,当时你身边已经有邱徽了,今年是第五年。”
就这几句话,祝稳皱起了眉头,抓住了疑点。
“牧家当时有事?”
祝稳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对牧恩是有印象的,各大家族会不定期举办酒会活动,说白了就是有个能提供资源信息互换的场所,小辈们从小也就跟着家里大人去混个脸熟。
所以说,能够叫得上来的家族之间都很相熟,这里面也有着明显的权阶划分。牧家是小家族,起来不过是第二代,比不得祝家这样的十数代累积。
在祝稳有记忆里最后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认识牧恩纯属意外。已经成年的祝稳早已熟悉这样的流程,对于来往的交际和笑谈游刃有余。
突然人群中一阵哗然引起他的注意,工作人员急忙对着耳朵里隐匿的蓝牙说着什么。
会场里有人突发急症,不受控制的倒地抽搐,“他这是癫痫引起的强直性痉挛,马上打电话急救。”
祝稳看到一个少年沉稳的说着,并把人摆成侧躺的姿势,没一会儿,那人嘴里开始流出一些白沫。
这个少年就是牧恩,此时刚刚14岁。
“我爸当年签了对赌协议,赔上了整个牧家的几倍,他把我送到了祝家。”
牧恩的双手死死抓着裤边缝,一字一句说出了当时他为什么嫁给祝稳。
“后来去学医了?”想起书架上的医书,祝稳问道。
牧恩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睛里神色都是挣扎,眨眼间又恢复了寂然。
还能怎么说,学了,然后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这样。
因为祝稳讨厌自己身上沾着的医院味道,结婚没几天就永远放弃了曾经的理想,祝稳说这是代价,可是这无妄的代价是牧恩该得的吗?
“我在手机里看到了这个。”
祝稳用指纹打开手机,顺便调大了音量,找出视频递到牧恩眼前。
没有遮掩的声音自手机里传出来,牧恩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画面,淫靡又残忍,他知道这仅仅只是其中的一个,男人的手机和电脑里有无数个这样的视频,曾经他被逼着看这些视频数天,都不曾重复。
祝稳以为他会将视频关上,甚至有想过会把手机扔自己脸上,没想到牧恩只是低头看着。
若不是狠狠抵在沙发上的双拳暴露了他的心情,差点让祝稳以为视频中那个相同的脸或许是牧恩的孪生兄弟,而不是他本人。
“你想问什么?”
直到祝稳再也听不下去视频里凄厉的喊叫声,伸手拿过来关掉视频。
视频的主角这才抬起头,透着水雾的艳色眼角看着祝稳,语调涩然的问出这句。
看着泫然欲泣的牧恩,脸色又白了个度,这视频的内容让他脆弱不堪,祝稳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贸然拿出来的东西。
“我”还没等祝稳说完,就被打断。
“不光这些,你的电脑里,床头柜里的u盘里,都有,你想看得,都有!”
“你想知道什么?对了,当年我被送上你的床,房间里也有摄像头,你也下载了下来,都在电脑里。”
“还有!还有照片!你去翻翻书架上的相册,最厚的两本,都是!都是我!你去看啊!”
牧恩越说越快,眼底的泪珠一串串的滚出来,吊在下颌上,随着他悲戚激烈的语言甩在布艺沙发,晕成一团水渍。
“恩恩!别激动,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你看的。”
祝稳看他这样,赶忙上前将他抱在怀里,胸前被他用力的往外推着,头顶死死抵住祝稳想要靠近的怀抱。
“滚开!”
饶是被这样拒绝,祝稳还是牢牢的将人制在怀里安抚着。
牧恩哭得有些脱力,没睡好得脑袋一股股的胀痛,昨夜那两人折腾到半夜,他僵着身子侧躺着,不是没听到动静,只是不想理。
其实也是一种试探,他想知道现在的祝稳到底是怎样的人,如果是失忆前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置身事外。
可是昨晚他感受到了一直盯在后背上的灼热目光,却不曾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