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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哦，可敬的卡尔?格兰特。你死了，娜塔莎夫人可就少了一个崇拜者。

埃勒里?奎因听着王金森那些浪费唇舌的问话。拿了张纸在那涂画六芒星，他觉得很困惑，绞着眉在那冥思苦想。过了好久，王金森问完了，向杰古森告辞。这时埃勒里一下子跳起来，把那张涂满六芒星的废纸扔进火炉里。

&ldo;我跟你去看尸体。&rdo;

埃勒里跟着王金森出去，兰迪在后面，想了想，下定了重大的决心。

&ldo;我也去。&rdo;他说。

他们走到门外。这个时候，弄不清发生什么事的宾客正彼此好奇的打量着书房的门，一等它打开，他们又装作相互说话的样子，掩盖刚才偷窥的窘态。

&ldo;埃勒里，发生了什么事?&rdo;波拉走上前问。

奎因先生注意到，那位江先生刚才正在和她们投其所好的聊着天。想来还说了个有趣的笑话，洁西卡和波拉的脸上都是淡淡的红晕。

&ldo;格兰特先生被谋杀了。&rdo;他轻轻的压低声音说，但不远处的江盗洋还是眼睛一亮。显然是他听到了。

&ldo;奎因先生。&rdo;江侦探趁他拿大衣的时候，走上来说，&ldo;让我和你一起去吧。&rdo;

埃勒里注视了他足足有半分钟，江盗洋继续说，&ldo;你不需要个翻译吗?&rdo;

美国侦探终于点了点头。

兰迪?格兰特跟着他们一块出来，不一会儿江盗洋开过来一辆老旧的雪佛莱轿车过来。三人上了车，跟着王金森警官往上海市警察总局而去。

&ldo;格兰特先生，我真的很为你难过，你父亲是个很了不起的人。&rdo;

&ldo;谢谢，江先生，我知道你。&rdo;兰迪突然想到了什么，说，&ldo;我听说你，露西娅的芭蕾老师曾经遇到过一个谋杀案。&rdo;

&ldo;哦，你说丁家的案子啊，那个案子我搞砸了，鸡飞狗跳，乱七八糟。&rdo;江盗洋轻松的哼哼着，&ldo;格兰特先生，你知道你的父亲有些什么朋友吗?&rdo;

兰迪看了一眼埃勒里。

埃勒里冲他点点头，说：&ldo;我也想知道。&rdo;

&ldo;父亲有好几类朋友，一类是以前和我们住一起的犹太人。战后，他们大多已经回国了。第二类是父亲生活工作中的朋友，他们有些是各个租界里的显贵人物，也有一些医生。最后一类是父亲的中国朋友，父亲对中国文化感兴趣，几年前更是开始对一种刻在龟壳和骨头上的中国原始文字感兴趣。他认识了一些研究这方面的人，之后就经常见面聚会。&rdo;

&ldo;甲骨文。&rdo;江盗洋拐了个弯，继续跟在王金森的车后，&ldo;中国文字的起源，有五千年历史的象形文字。&rdo;

&ldo;中国文字是象形文字?&rdo;大书虫埃勒里?奎因饥渴的问。

&ldo;我不是很清楚，我并不研究这个东西。事实上我还很少看书，但据说我们的文字就是根据这些象形符号演变过来的。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找个朋友跟你详细的说说。&rdo;

埃勒里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闭起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说：&ldo;江先生，不如说说你自己吧。&rdo;

江盗洋转脸看了他一下，噗哧一声笑了，&ldo;我知道了，你一定觉得我很让人怀疑，对吧。没错，你的怀疑是对的。有这么句俗话，天上如果掉下馅饼，聪明人就该张嘴把它接住。如果我换了你的位置，我也会怀疑。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个侦探，在上海滩上混得不错，有些名气。许多有头脸的人物也都找我办案。三个月前我受一个人委托，要调查这位杰古森公爵是不是真的爵爷。至于是谁委托，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我不能说。我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没有得到证据，这个时候，我的委托人告诉我说，他们忠实的仆人卡尔波夫少尉将带着杰古森姐弟两人的身份证明去欧洲，于是我就跟着去了欧洲，直到前天中午才回来。然后今天我听到了花医生被杀的消息，就找个朋友帮忙，混到公爵大人的宴会里来看看。哈，没想到王金森也来了。还带来了老格兰特先生的死讯。哦，这个王金森，笨蛋。&rdo;

&ldo;我知道了，是老格兰特先生委托的你。&rdo;

&ldo;嘿，埃勒里，我是说奎因，这样就无趣了。&rdo;

&ldo;好吧，江，或者我叫你盗洋。&rdo;

&ldo;随你的便。&rdo;江盗洋跟着把车开到总局门口，几个门口站岗的小警察跑上前一看，忙不迭的行了个礼。

&ldo;江。&rdo;埃勒里说，&ldo;那位被杀的中国人是姓花吗?&rdo;

&ldo;怎么?&rdo;江盗洋相当吃惊，&ldo;你还不知道。&rdo;

&ldo;王探长根本没有告诉我们。&rdo;

&ldo;这只老狐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花医生是个江湖郎中。&rdo;江盗洋骂着，打开车门钻出去。他顶着凛冽的寒风走向矮小的王金森，冲他吆喝着什么。

埃勒里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猜那讲的是中国话。

兰迪?格兰特说他在和王金森开玩笑，不过从王探长瞬间转变的红脸可以知道，这个玩笑开得很过分。

王金森的办公桌上摞着一叠叠厚厚的文件，上面全部都同时标有中文和英文。

埃勒里从把最上面的有关卡尔?格兰特的验尸报告材料拿过来，手指调整了一下夹鼻眼镜，翻开。报告上的内容与王金森之前告知的没有什么不同。死亡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七日午夜到二十八日凌晨之间。死亡的主要原因是出血性的休克，但肺部刺穿造成的呼吸困难，以及番木鳖碱的毒性也有致命的作用。埃勒里想象他在临死前的所作所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