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又道:“其实你可以再自信一点。”
林维桢开玩笑:“那不能,我经常觉得自己得垃圾回收。”
“没事,”何清笑笑说,“我准备好宝藏盒了。”
林维桢心里甜了好一会儿。
九月底,暑气总算消融在初秋的风里。餐厅背景音是悠扬的小提琴声,桌子上摆着新鲜的白玫瑰,都呼应着周围古典的情调。全国的保研考试都落下帷幕,教育部统一在网上发布了录取通知,尘埃落定,他们是最早看到前路的人。
何清今天是专程赶过来给林维桢过生日的。
去年生日林维桢回了老家处理事情,前年生日人在比利时,都没见着何清。这么一想,这次生日确实得隆重一点儿。餐厅是提前预定好的,小蛋糕刚好够两个人吃,蜡烛点上,火焰映在眼眸里,令人着迷。
何清笑道:“许个愿。”
他从前不信这些,也不想花心思,觉得麻烦,几年后却莫名开始重视仪式感。仪式感是柴米油盐里的一束花,文献里的一片星空,dailyroutine中突如其来的一场冒险。缺了不少,但多了这一份惊喜谁不喜欢。
更何况林维桢明显喜欢。
林维桢许愿的时候何清就这么单手托腮看着他。二十多岁,谈岁月的赠予与剥夺似乎太早,但林维桢和几年前确实不一样了,岁月拿走了一些隐然的少年傲气,却显然偏爱他,给了更多更深刻的东西。
林维桢默默许完了愿,一睁眼就对上何清的目光,两个人又开始对着笑。
何清侧过身,先是从包里拿出来一本大厚书,彩页封面上写着英文的“神经科学与语言”。
林维桢吓了一跳:“这……是给我的啊?”
何清后知后觉,反应了一会儿才笑起来:“什么啊,那是我刚从图书馆借的。”
林维桢揉了下头发:“幸好,我都看书看到PTSD了。”
“这才是给你的礼物,”何清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一个方盒子,“生日快乐,维桢。”
林维桢笑着接过来,盒子不重,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但手指摩挲过去,有缝上去的线。
林维桢抬眼,小声问道:“为什么有线啊?”
何清忍不住笑,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自己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