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的脸和手上都是抽打犯人时飞溅过来的血迹。
像她衣服上的一样,合着汗水晕染成一片。
顾辞算过时间,现在外面大概接近晌午。
虽然还是会有侍卫清道,但是也不能任由她这副样子大摇大摆回公主寝殿。
万一有哪个倒霉催的就撞见了,可不好善后。
长公主看着缺了一角的簪子,微微皱眉,没有去接,只轻飘飘一句,“扔了。”
她簪子多的自己都记不住到底有多少支,哪个不是华丽珍贵。
这支玉簪,玉是好玉,但是太过普通,也就一个简单的祥云样式,大概是谁送的吧,她不记得是谁送的,也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戴过。
它今天能从匣子里见得天日,也是因为今日穿的骑马装,所以嬷嬷特地给她配的。
本就可有可无的东西,况且都破了,还留着干什么。
她走去旁边的净室。
净室不大,一个放着铜盆的木架,一面落地镜,一个衣柜。
木宇紧随其后的提来一桶温水倒进铜盆,倒完水又立马退出去。
长公主走到镜子前照了照,散发,血衣,确实有些狼狈。
她把脸洗了两遍后又去照了镜子,对着镜子把脸上的水渍擦干。
随后打开柜子,翻找了一下,发现里面挂着的几件都是皇兄的衣服。
他的衣服自己不想穿,那盒子里他的簪子自己也不想戴,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想。
昨天的气她是消了,但是对皇上的气还没消。
她就打算这么出去了,让人看见就看见,侍卫去灭口就好了。
她是这么想的,刚走到门口,被顾辞伸出的手臂挡住,“请长公主束发,换衣。
不然,不能出去。”
长公主觉得自己很有理,“里面都是皇上的衣服,没有本公主的。”
随即她指着木宇说,“是他们失职,没有事先准备本公主的衣服。”
吓的木宇赶紧跪地,“是奴才没有考虑周到。
奴才该死,还请长公主责罚。”
他也没想到是今天这个场面,血肉横飞的。
净室里虽然准备了皇上的换洗衣服,但是皇上也没用到过。
皇上一般都是夜里来,天亮以前离开,来时身穿墨色常服,极少弄脏。
净室也就是用来洗手而已。
顾辞不理会两个人的辩解,接着对长公主说,“先凑合一下。”
跪在旁边的木宇:皇上的衣服哎,怎么能说凑合。
长公主一脸不爽,“就不凑合,你能怎样。”
木宇:不会要打起来吧,打起来我该帮谁?
她怒视侍卫长顾辞,你凭什么老是用命令的口气跟本公主说话,你以为你是皇上的人本公主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等着,早晚有一天本公主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本公主会培养出只对自己衷心,只听自己命令的侍卫,武功比你们强百倍千倍,脸比你还要臭。
一旁眼神慌乱的木宇不知道该怎么办,尽量把头埋低一点,只希望一会儿两个人打起来时忽略他的存在。
长公主仰头瞪着侍卫长顾辞,顾辞就站的直直的垂眼看着她,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什么复杂的情绪,僵持一会儿,长公主觉得脖子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