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鞭炮声噼啪作响。
祝梨梨爬起来,往常晃晃悠悠去洗手间的人此时坐在镜前,拢好头发,松松绑了个辫子才出门。她醒的晚,许渊知已经洗漱完了,两个孩子都很乖,见面就是吉祥话,给妈妈拜年道恭喜。
祝妈妈大方,笑吟吟地给两个孩子发红包。
饭后,许渊知在祝家消遣两日,也终于要到了离开的时候。
她送他到街口,他朝自己挥了挥手。
初八见。
初八见。
她躲在墙后望着他离开,见许渊知回头,连忙藏起身形,仿佛吃了蜜,觉得甜丝丝的。
他也是在乎我的。
他总会在乎。
祝梨梨脑子里乱成一团,望着许渊知消失才往回走,结果楼下竟然停着那辆熟悉的车,梁南提着大包小包从蹦下来,见她忙喊,祝梨梨,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油炸糕
这声喊搅散了她的迷茫,匆匆应好,糯米团油炸至金黄,里面是有颗粒感的红豆馅,不至于过甜,空口吃也很好。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祝梨梨边吃边问,这糕应该是刚炸的,一路过来仍是温的。
哦,我爸有事回来,正好住一晚,明天咱们一起回去啊。
梁南对此没什么反应,祝梨梨却觉得这消息有点耐人寻味,看来两个人的感情发展的比她想象的快很多嘛。
既然如此,祝梨梨便也不着急上楼了。她三两口把糕吃完,扯上梁南便往外走,我碳素笔芯用完了,跟我去买两盒。
梁南却不知怎么回事,触电似的径直把手抽回来,你,你别拽我。
祝梨梨没好气地回他,怎么了这是?玻璃做的啊,还不许拉?
你手上有油!对,你手上都是油
她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瞧给你讲究的。
大年初一,几乎家家户户都店门紧闭,大家忙着过节,丧心病狂才会营业。两个人串了三条街才找到一家前店后房的小卖部,生意大概很一般,柜台上积了一层灰,几根碳素笔和洗涤灵钢丝球挤在一起。
祝梨梨本来也没有想买的意思,扫了一眼更是兴致缺缺,算了,我还是先拿圆珠笔用吧。
转了一大圈才打道回府,她猜这俩人总该说的差不多了吧?她装作无知无觉,梁南尾巴似的坠在身后,目光从未离开过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