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嫩草般的宁静。然而,在另一个地方,却不是如此。在耶罗和盛容的交界处,那里的生命,在以飞快的速度消逝着。那里的土地,被鲜血染湿。那里的天空,遍布沙尘。那里的绿草,全被铁骑践踏。盛容和耶罗开战了。盛容的皇宫,还是一样的繁华富贵。但是,在这样的繁华富贵中,却有着一种窒闷。让人透不过气的一种窒闷。杨池舟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了双灵宫中。推开那沉重的门,光线涌入寝宫。里面,一个人正坐在铜镜前。那是一个脸庞上不染一丝杂质的男子。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那眉目之间,却染着冷。像是天山之巅的冰雪。让人从心中冷了出来。&ldo;你又到这里来了。&rdo;杨池舟缓缓地说出了这个事实。殷独贤的手,慢慢地抚≈o到自己xiong前:&ldo;池舟,你想靡音吗?&rdo;杨池舟没有说话。殷独贤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接着道:&ldo;靡音……我真的很想快点见到她。&rdo;杨池舟看着梳妆匣中的物品。杨木梳,翡翠耳坠,金簪。每一件,仿佛都留有靡音的余温。那个女子。那个像猫一样的女人。看了许久,杨池舟终于收回目光,道:&ldo;皇上,她不过是个女人。&rdo;&ldo;不,&rdo;殷独贤的手,抚≈o着那把杨木梳。他手指所经过的梳齿,仿佛都留有靡音头发的滑≈腻:&ldo;不,她不止是个女人,她是靡音。&rdo;杨池舟顿了顿,终于问道:&ldo;你打算将她怎么样?&rdo;&ldo;你认为呢?&rdo;殷独贤静静地反问,声音中,没有怒,没有喜,什么也没有。越是没有感情的声音,越是让人恐惧。殷独贤的手,抚≈o着自己xiong口上的刀痕。&ldo;我忽略了一件事,当一个女人全身心地爱上男人时,她会不自觉地倾听他的心跳。&rdo;殷独贤缓缓说道:&ldo;但是,她一次也没有倾听过我的心跳……她只是恨我。但也因此,她永远也无法知道,我的心脏,在右侧。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池舟,你说是吗?&rdo;杨池舟眉宇间凝聚了犹豫。他想起了那个女子的笑。想起了那个女子的泪。同时,也想起了那个女子的决绝。最终,杨池舟开口:&ldo;已经查到,靡音确实是在耶罗境内,是由极净万带走的。&rdo;&ldo;耶罗是吗?&rdo;殷独贤将这几个字在唇齿间慢慢地咀嚼着:&ldo;耶罗是吗?&rdo;&ldo;啪&rdo;的一声,殷独贤手中的杨木梳,那把带着靡音味道的杨木梳,就这么折断了。盛容开始对耶罗大举进攻。边境,寸草不生,满是硝烟。耶罗和盛容,已经并立许久,中间也曾有过无数的战役。但是这一次的规模,却是从未有过的。所有的生命,都在兵器的冷冷光亮中,消逝了。而所有的植物,都在火光之中,消融了。许多的城池,成为了死城。而在耶罗的皇宫中,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极撒风正向着自己的父亲极成汉道:&ldo;父皇,盛容此次攻势之所以如此猛烈,皆因二弟带回来的那名女子。她本是殷独贤的chong姬,却被二弟给劫到了自己府上。殷独贤震怒,因此开战。父皇,多年以来,二弟不学无术,整日沉迷于酒肉女色之中,这次更是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儿臣斗胆,请父皇……&rdo;极撒风没有能说完。因为一个慵懒悠闲的声音道:&ldo;皇兄想将我怎么样呢?&rdo;极净万就这么走了进来。而极撒风的眼睛,则沉了下去。&ldo;参见父皇。&rdo;极净万轻轻地行了个礼,就像是过去一样,漫不经心。坐在龙椅上的极成汉那威严的剑眉,微微地抬了抬:&ldo;你皇兄说的话,是真的吗?&rdo;&ldo;父皇,我确实是如皇兄所说,将一名盛容女子给带了回来。&rdo;极净万的语调很轻松,根本就不像是一种解释:&ldo;但是,我倒不认为殷独贤对我们发兵,只是因为一个女子。&rdo;&ldo;那么,&rdo;极成汉抬起眼皮:&ldo;你认为他发兵的原因是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