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说:‘道友,这道观的原身本是一鼎盛宗门,名为剑宗。因意外才沦落到如此废墟的下场。奈何弟子死伤惨重,致使阴气极盛,常有孤魂野鬼游离山中,扮作他人最为熟悉的模样引诱他人吸食精血,还望注意分辨。’
我寻思着我这张脸,就是因为梦中遇到女鬼才毁容,心里已经相信了个七八分,便问她:‘你是何人,告诉我这些于你有何益处’。
她答:‘我乃剑宗第七十二代传人,侥幸从灾难中幸免于难,见不得同门落得孤魂野鬼的下场,便留守山中驱鬼辟邪,也算还师兄弟们一个安息’。”
听江河的故事,并非话本中那老套到掉牙的女鬼故事,众人心中虽未全信,但也听的津津有味。
联想到江河脸上忽然涌现的脓疮,便觉得竟出奇合理,不免继续往下问去:
“然后呢然后呢,那姑娘就与师兄你说了这些吗?”
江河刻意压低嗓音,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我一听这山中孤魂,竟还会假扮作熟识之人的模样,当然害怕那孤魂扮作诸位师兄弟,害我死于不明不白了。我便连忙问那姑娘,是否有什么法子,可以用以分辨人鬼,避免着了道?”
“那可有法子?”一众同门的心也悬了起来。
扮作熟识之人吸食精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但凡一个不留神,便可能落入孤魂野鬼的圈套之中!
“那姑娘说;‘有’!”
江河故意停顿了片刻,将口中分泌的唾液咽了回去。
“师兄,都这个时候了,你可别卖什么关子啊,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江河见效果已成,也便不再吊人胃口:
“她说:‘野鬼的手上都系了一根红绳,只要看那熟识之人手上是否有红绳,便能证明那人是否是山间野鬼所假冒的’。
我光听红绳,哪知道她说的是怎样的红绳?我就问她:‘那姑娘可知,那红绳长什么样子?告知于我,也好分辨’。
她答:‘当然可以’。
然后……”
江河故意停顿后,又伸出了自己的藏在衣袖中,浮现脓包的手臂,冷声道:
“她当着我的面把她的袖子撩开,和我说——‘便是我手上这般的红绳’!”
“嘶——”
一众弟子哪听说过这样邪门的事儿,顿时吓了一跳,冷汗都从脊背上渗透出来。
整个饭堂霎时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静的只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良久,一名弟子颤着嗓音,哈哈干笑道:“哈哈……师兄,果真是在拿我们寻开心啊。这,这故事当真有趣……”
“哈哈,是也、是也……”
凝重的气氛又重新渲染起了一抹快活。
江河见效果达成了,也便哈哈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大家便当我是在说笑好了。”